“我去北岭。”江无夜说,“他想看我撞死在阵上,我就偏不让他如意。”
“我去东谷。”林深拔剑,“正好顺路看看,娜娜现在还能不能认出我。”
谢辞看向沈川:“你不去。”
“我知道。”沈川点头,“我要守着风姑娘。她这血不能断,断了,祁煜就再没法传话。”
风翩翩没说话,只是又割了下指尖,血顺着铜针往下滴。盘面微微一震,那行金纹又亮了些。
“他还说了别的吗?”谢辞问。
风翩翩摇头:“只有这八个字。但……刚才我滴血的时候,盘底烫了一下,像是有人在底下抓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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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无夜冷笑:“他在催命。”
“那就别让他等。”谢辞收起舆图,“三更出,子时前到位。记住,破钉不破人。钉一拔,立刻撤。南宫寒要的是我们拼命,我们偏不给他看。”
林深把剑插回鞘:“我倒想看看,他拿什么拦我。”
沈川检查了下暗器袋,扣紧腕刃:“我护风姑娘续血,你们——别死在外头。”
风翩翩低头,又割了一刀。
血滴落,铜针轻颤。
盘面忽然抖了一下。
金纹没再出现,但盘底浮出一个字,很小,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
忍。
沈川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没人回答。
江无夜盯着那个字,慢慢握紧了刀。
风翩翩的手又抬起来,准备再割。
谢辞按住她的手腕:“再割一次,你半身精血就空了。”
“可他还在等。”风翩翩声音很轻,“他现在只能靠这点血活着。”
“那就让他等。”江无夜站起身,刀插回腰间,“我们明天再动。今晚,谁也不准再割血。”
风翩翩没挣,只是低头看着盘面。那个“忍”字还在,像一道刻进铜里的伤。
沈川把最后一枚护心符塞进她衣领:“你要是倒了,我们全得瞎。”
谢辞收起罗盘,用布包好:“等天黑。”
林深走到门口,忽然停住:“你们说……他现在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没人回答。
江无夜最后看了眼那块血布,把刀背在身后:“他听得见。所以他才让我们忍。”
屋外风大,吹得石屋檐角的铁铃直晃。
风翩翩的手又抬了起来。
布包下的罗盘,铜针微微偏转。
那个“忍”字,突然裂开一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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