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第三步落下时,他忽然抬头,看我。
“风姑娘,”他开口,声音和祁煜一模一样,“你当真以为,他还能回来?”
我没答。
他笑了,嘴角扯得生硬,像是在模仿谁的表情。
然后他抬手,按在自己心口。
那一瞬,我背后炸出一层冷汗。
他在调龙气。
祁煜的肉身是容器,洗过龙髓,通龙脉。南宫寒夺舍后,已能操控地穴支流。他不是来破阵的,他是来抢阵的。
我猛咬舌尖,血喷在罗盘上。
“兑宫转巽!”
阵眼必须移。
可我已经迟了。
他掌心一旋,地底轰然一震。原本流向阵心的龙气被他硬生生拽住,反向抽回。我的血顺着七窍往外涌,鼻腔烫,耳朵里全是血流声。
心脉要断了。
这阵不是困他,是催命。
我撑着罗盘跪下,视线模糊。南宫寒站在阵中央,手还按在胸口,脸上开始泛黑。那是龙气逆行的征兆——他强行催动不属于自己的气脉,身体在反噬。
但他没退。
他盯着我,眼神忽然变了。
不是冷笑,不是得意。
是惊。
因为他现,阵眼已经不在原位了。
我赚了。
可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转的。
就在刚才那一瞬,罗盘铜针底下,忽然闪过一道金痕。极短,像有人用指尖在盘面划了一下,从兑宫直推巽位。
那不是我的动作。
是祁煜。
他借着刚才那道月光,撞进地脉,只够一瞬,只够一指。
够了。
阵成了。
龙气倒卷,南宫寒吸入的那口脉气猛地折返,冲进他经络。他脸色由黑转青,喉头一动,硬生生把血咽了回去。
“你……”他盯着我,声音裂了,“你听到了什么?”
我没答。
我不能答。
我怕一张嘴,血就止不住。五脏都在抖,罗盘烫得像要烧穿掌心。可我还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