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牵线,一步一步……让大云国与天玄宗自取灭亡。”
她语气温柔得像在说“我本来想画个山水画”。
下一句却像西湖落雷:“结果——秦长生把我的布局全坏了。”
她难得露出少女式的恼怒:
“大云国没灭成,天玄宗也没覆灭。”
“我却不得不亲自露面……逼两宗动手。”
圣女纱下的唇轻轻抿起,不像仙女,倒像被人抢了画笔的艺术少女:
“本来是暗棋,现在变明棋。”
“师父……已经有些失望了。”
她解释得轻柔,却让师姐瞬间熄火:
“若我再让你出手……就真的永无继承资格。”
圣女轻轻转头,看着大殿门外那天魔、天尸两宗逃走的方向。
她声音如春风拂柳,却让人背脊冷:
“让天魔与天尸两宗……再苟活一年。”
师姐冷笑:“一年后?”
圣女声音宛如春风,却带着刀锋最柔的那一面:
“一年后,他们覆灭天玄宗——”
她缓缓起身,白衣如月,纱袖轻飘。
“那时,就该轮到他们被覆灭了。”
她轻声念道: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天魔、天尸……都不必再在世上留下痕迹。”
大殿灯光微颤,仿佛都被这句话冻住。
黑衣师姐怔住三息,旋即低头躬身:
“明白。”
“你是宗主继承人,你说怎样便怎样。”
圣女重新执笔,继续描画山岳。
她的声音轻软淡雅——仿佛只在讨论云山的阴影和竹林的光。
“一年后,你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随便杀。
艺术地杀。”
黑衣师姐忽然皱眉,问得干脆利落:
“师妹,那这一年……我们就什么都不做?等着天魔天尸把天玄宗啃完?”
圣女抬眸,纱下眼波温柔地像春湖。
她轻轻一笑:“怎么可能?”
师姐精神一振:“那是——?”
圣女执笔,在宣纸上轻勾一笔,山河线条竟变得锋利起来。
“天魔、天尸两宗……只是后手。”
“真正的杀招——是玄冥殿。”
师姐眨眼:“玄冥殿?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