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苍老的声音犹如鼓舞曲的伴奏和声,癫狂又振奋。
“多么美妙的情绪啊……”
“哈哈哈哈哈哈啊呃!”
刀刃破空而来,钉在肉身之上。
“这是喜,是吗?”
他赤裸着双脚,踩着一地的黏腻腥臭,从阴暗中走近。
冷峻的脸落在他快要涣散的瞳孔中。
“你你你……”
“这是……”
他微微歪头,似是疑惑,他在猜。
“是悔?”
他粲然一笑,恍若令冰山消融的烈阳,纯真无邪。
“我说对了吗?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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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渊动了动手,发现手中握着一手莹润软滑。
他垂眸看过去,似是不敢相信,一双凤眼微睁。
白玉姮好久没见过他露出这么呆呆傻傻的一面了,一双眼瞪得溜圆,像一只震惊炸毛的小猫。
“没事吧?”她无声地问。
裴渊心澜随风骤起,霎时掀起惊涛骇浪,但面上还算镇定。
“没……嗯,有点难受。”裴渊紧紧地反握住她的手,生怕她松开。
他扶着额,对上另外两双眼,解释道:“感知过多容易心力受损,精神损耗。”
崔明璨与岑楹恍然,岑楹道:“那师叔您就多休息休息,这消耗心力之事最易损伤寿命,可要好好养着。”
白玉姮心下一紧,蹙眉问道:“可有治疗的法子?”
手被人攥紧,白玉姮看向始作俑者,挣了挣,没挣开。
“这得养养,我这有些要,可以养着,但是主要是要师叔您不耗心神感知,相信过了一时半载就能好了。”
裴渊颔首:“多谢。”
四人离开了这怡红院。
前脚人刚走,后脚便有人走到那,站了许久观望。
“哼,竟让他们抢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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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睡?”
白玉姮刚从岑楹屋中出来,便见院中站在一人。
白衣飘飘,站在院中,月华倾洒在他身上,好似这月中的仙人,好像一眨眼便会飞走。
月华清冷,在他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孤寂。
白玉姮心下一紧,走上前去问道。
“近来少眠,你呢?怎么还在外面?”裴渊眉宇微微一皱,看向她走过来的厢房。
“我跟小楹说些话。”
白玉姮说道。
裴渊颔首低眉,唇瓣几欲张合,但还是未能说出来。
他如今好像进入了死胡同。
他知她不愿将身份道明,若是道明了,他与她还是师徒,可就算不道明,他们仍然是师徒,始终无法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