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他又看见算账的答应几乎要贴到慕朝歌身上,当即拂袖而去。
“陛下,慕妃娘娘已经一天没用膳了。”尤嬷嬷红着眼睛来报。
慕朝歌这才意识到玩过头了,赶紧摆驾长春宫。
“爱妃这是怎么了?”她凑近问。
尉迟澈背对着她,声音冷:“你现在日理万机,何须管我的死活。”
“朕不管您管谁?”慕朝歌笑嘻嘻地扳过他身子,“那些答应加起来,都不及爱妃一根头丝儿重要。”
说着递上个锦盒,里面是她亲手刻的小木人,歪歪扭扭却是尉迟澈的模样。
见他脸色缓和了许多,慕朝歌突然捂着肚子皱眉:
“哎哟,胃疼……”
尉迟澈立刻慌了:“传太医!还不快给陛下备膳!”
一场风波总算过去。
用膳时,尉迟澈闷闷道:“日后与那些答应,保持些距离才好。”
“吃醋了?”慕朝歌偷笑。
“我是怕有损陛下清誉。”尉迟澈板着脸,“若陛下不允,那些奏折我也懒得管了……”
“别别别!”慕朝歌立即投降,“朕依你就是。”
唉,这皇帝当得,连和小姐姐说句话都不行。
慕朝歌叹着气,又认命地去哄那个醋坛子了。
……
翌日。
紫宸殿内,香炉里青烟袅袅。
龙椅上,慕朝歌指尖轻轻敲着扶手,目光扫过底下的朝臣,最后落在前排那个佝偻的身影上。
礼部尚书慕凌。
不过一个月,这位曾经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国丈爷,两鬓已花白了大片。
今日他穿着绛紫色官袍,本该是威风八面,此刻却像件借来的衣裳,空荡荡挂在他身上。
“陛下,”兵部尚书出列,“北疆军饷一事,还需尽早定夺。”
慕朝歌还没开口,慕凌忽然出列:“陛下,老臣以为……”
“慕尚书,”一个阴柔的声音截断了他,“此事似乎不归礼部管辖吧?”
说话的是个瘦高个儿,礼部侍郎诸葛鸣。
他今日格外活跃,说话时甚至没看慕凌一眼,只朝着龙椅方向躬身。
慕凌的脸瞬间涨红,手指在袖中微微抖。
若是从前,诸葛鸣这条哈巴狗怎敢这样对他说话?可如今……
“诸葛侍郎说的是。”又一人出列,是户部的人,“军饷乃户部分内之事,不劳慕尚书费心。”
接二连三,又有几人附和。
慕凌孤立无援地站在大殿中央,他求助似的望向几位平日交好的同僚,那几人却纷纷避开他的目光。
慕朝歌冷眼瞧着。
她记得刚穿来时,这位父亲是何等威风。那时他站在这里,连晋王尉迟瑾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可现在,已经今非昔比。
“晋王到——”殿外一声通传。
满朝文武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