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苑一个亭子都比她家还大了。
仙女将紫筝引至下榻处就离去,这里是一处安静小巧的院子,仙幔随着仙风飘动,飒爽怡人的空气与云海作为背景,倒是富丽堂皇的景象。
她坐在中间的亭子眺望远方,风起云涌气象万千,与妖界完全不同的风景很是新奇。
最主要是静谧,让她绷紧的心弦总算松下来,【比上战场还累人…】靠着石桌捂着头,紫筝大叹一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咱们好不容易能见着面了你就只想着回家吗?】声音出现,他只觉得天地翻动一阵眼花撩乱落入宽大厚实的胸膛,帝林从椅子上拦腰抱起他笑着问。
【…】就知道这狗皮膏药被黏上就蹭不掉,【你不回你的仙居跑来这做甚?】
【看看我亲爱的娘子住的还习不习惯呀。】
【…】这脸皮比军靴底还厚,紫筝瘫着一张脸,【神君就没别的事情要做了吗?】
【就来看看你。】帝林抱着他坐下将人放在大腿上,不得不说这身军装皮甲嗑的让人生疼,【没带其他衣服?】
【…我只有这套。】他生性俭朴,除了军服外只有一套之前下人间时穿过的常服。
【最近过得怎么样?】帝林捏捏他的脸颊。
紫筝放弃挣扎了,【…被陛下跟龙晨阴了。】缓缓道来他被迫参加百花宴的始末,说着说着气不打一处来,【下次再看到龙晨我一定先拆了他龙脊背!】
这要说起来还得感谢北海龙王跟龙晨呢,【你驻守深渊也够久了,偶尔喘口气休息一会吧。】
【都在人间休息五年了,我只想赶紧把三军练起来。】提到人间种种,紫筝不禁红了脸,用尽修为把那股热气压下去。
唉呀真可爱,帝林扬起宠溺的笑容往他脸上啄一口,【做什么害羞?你什么我没看过…】
紫筝皮笑肉不笑一掌拍在他脸上,力道之重还以为鼻子要歪了,【神君真是爱说笑。】
【我是真的很想你…】帝林直白的让他再也压不下红晕,干脆缩进怀中,【太犯规了。】紫筝心里想。
【阿筝阿筝!】
【做甚?】没好气抬头,帝林低头吻住他,仙风微微,一副幸福美好的景象。
又开始舔人牙齿!紫筝没好气的推他胸膛想把人推走,帝林把人抓得更紧,开始在石椅上角力…可惜紫筝从未赢过。
帝林满意的灿出一口白牙,快断气的紫筝朝他推出一掌被躲掉,【变态!】
经过一番推拉两个人都有点衣衫不整,紫筝扶着髻从帝林怀里跳起来,唇边还有帝林偷咬的红痕,他没有察觉只是想把带子绑正。
【光天化日之下别闹了!】
帝林抱手笑着看紫筝跳脚,伸出长腿勾他,【过来,我帮你绑回去。】
【你又在想什么坏心思?】紫筝威胁的瞇细眼。
【没有没有…】帝林把人拉来侧坐到他腿上,抽了青带散,紫筝一头柔亮如瀑布的长一泄而下。
他从空中抓出一只髪篦轻柔的梳下,挽出一圆盘起以带束紧,又抓出一支暖青玉的簪子固定。
欲开口,紫筝朝外望去一眼站起身,【有人来了。】
看帝林还坐着他急了,要是给人看见神君出现在他这小院…好像本来状况就很糟糕了不差这一次了。他往外走去,正好碰上朝这走来几名仙女。
【不知仙女有何事?】
中间的仙女翩然出尘美艳得令人屏息,一身彩光灿烂…那双过度美丽的眼睛看着紫筝充满不屑,【听彩鹊说来了位将军…我还以为是哪来下界的泥鳅呢,原来是紫筝将军呀。】
想必这就是帝林带给他的麻烦之一了,紫筝不卑不亢,【在下愚昧,仙女是?】
【你连昭拂帝女都不识还敢来参加百花宴!?这北海龙王如此藐视仙界是嫌龙须太多?】一旁看不出是仙女还是仙侍的女子尖锐地说。
原来是天帝的女儿啊,难怪初见面就觉得眼睛长在头顶,【原来是帝女,在下有失远迎。】
【本来呢,治你个不敬之罪也是情有可原…看在咱们仙界与妖界交好的份上就算了。】昭拂帝女围着他走上下打量,【紫筝将军可是女儿身?若非身高还真看不出来呢。】
【帝女说笑了,】紫筝皮笑肉不笑,【战场上不分男女老幼,只凭拳头。】
【好生野蛮…不愧是战场野人…】一旁的仙女低声嘲笑。
紫筝自然不把这群看起来没装大脑的货放在眼底,只是背在后面的手死命握着结界不让帝林出来让事情更混乱,若能快快打这群人最好,【瘴气可是会传染的,帝女小心,在下长年驻守深渊自然是不怕稀薄瘴气,只怕会脏了帝女的仙气。】
【好脏!】
赶她走?
昭拂帝女眉头紧皱,她甫出身便自带仙气化玉之身,起点就比所有人高,对自己的仙气法术实力十分有信心,她明明就感知到神君往这方向去了,【紫筝将军言重了,陛下虽配给西苑给将军暂住,我正好有东西在西苑落下了,想进去找找…想必将军不介意吧?】
【怎么会呢,帝女自便。】他垂恭请帝女入苑,动作间结界心随意换变成障眼法,这手随心换阵是他拿手绝活,连龙王都看不出蹊跷。
昭拂帝女昂着头经过他,正好是紫筝垂的高度,帝女脸色一变一扫出仙风凌厉,【你这小偷!】
这风对紫筝来说跟微风似的,深渊的狂风还刮脸皮多,他抬手卸掉仙风,【不知帝女有何误会,在下自面圣完便一直待在西苑,何来偷盗?】
【你这支暖青玉簪子明明就是天界之物!天界都头一次来的人怎么可能有!】
【帝女误会了,这簪子是友人相赠。】
【别骗人了!你出入仙台时素军装毫无装饰!这簪子分明是入了天界后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