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清越的背影一僵,却没有回头,用尽全身力气,大步跨出了紫宸宫。
他的脸色铁青,下颌的线条绷得死紧,周身都散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身后跟着的禁军,看着将军这副模样,连呼吸都放轻了。
回府的路上,戚清越脑中已是一片惊涛骇浪。
马车疾驰,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出“咯噔咯噔”的声响,每一声都像砸在他的心上。
晏北玄那个疯子,根本不是商量。
那是命令,是威胁,是把刀架在整个戚家的脖子上。
可他怎么能把辞儿送回去?
原本这一切就不应该出现的,他明明把辞儿藏的很好。
那不是送他回宫,那是把他推向一头饿了许久的野兽!
马车在将军府门前急停,戚清越掀帘跃下,踏入府门,便对亲卫下令:“备最好的快马,备足干粮和银票!立刻!马上!”
亲卫被他满身的杀气骇住,怔了一下:“将军,这是……”
“废话少说,去!”戚清越一声厉喝。
亲卫不敢再问,领命飞奔而去。
戚清越大步流星地冲进府内。
此刻,府邸正堂,镇国公戚镇远正焦灼地踱步,夫人柳氏坐在一旁,手中丝帕几乎被绞碎,眼眶早已通红。
“老爷,越儿他……他不会有事吧?”柳氏的声音颤。
“不会的,”戚镇远强作镇定,但紧锁的眉头却出卖了他的内心,“陛下器重越儿,是看在戚家满门忠良的份上,不会为难他的。”
“更何况,我戚家不说功劳多大,起码也有苦劳,陛下他不可能”
话音未落,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戚清越推门而入,他脸上那种混杂着暴怒与绝望的神情,让两位老人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越儿!”戚镇远急切地问。
“父亲,母亲。”戚清越开口,嗓音干涩得厉害,“没时间解释了,立刻让辞儿走,离开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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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柳氏惊得站起,“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陛下要降罪?越儿,你快说啊!”
“别问了,照我说的做!”戚清越的语气严厉到近乎严厉,转身便朝戚清辞的院落冲去。
他不能说,他不能告诉父母,他们的君主,想要他们的幼子去做禁脔!他掰开母亲的手,转身便朝戚清辞的院落冲去。
推开房门,戚清辞正斜倚在榻上,手里捧着本话本子,看得眉眼弯弯。
听见这巨大的动静,他抬起头,眼睛一亮。
“哥,你回来……怎么样,那狗皇……”
“收拾东西。”戚清越的声音紧绷如弓弦,直接打断了他。
“现在,马上。”
戚清辞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着兄长阴沉的面容,看着他那只攥紧的拳头,心脏猛地一跳。
“怎么了?”
“别问,听我的。”戚清越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马已经备好,你现在就走,离开都城,去哪都行,越远越好!”
“去去哪儿?”戚清辞被他拽得一个踉跄,一脸茫然。
“南疆,西域,随便哪里!”戚清越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绝望的催促,“只要不是留在都城!”
戚清辞的脑子飞转动。
离开都城。
马上就走。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晏北玄那个疯子。
“哥。”戚清辞猛地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目光锐利,“你给我说清楚,到底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