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阳笑了笑,几人又重新坐了下来。
许富贵没能救回儿子,自然不愿离开。李进阳想探探他藏着什么后手,暂时也没撕破脸。
场面话既已说尽,接下来该动真格的了。
无论是威逼还是,李进阳必然早有准备。
“咳,进阳,话说回来,事情总得解决,日子总得往下过不是?”
“我提个法子,你看成不成。成咱就这么办,不成还能再商量。”
“许叔您说,我听着。”李进阳笑着点头。
许富贵沉吟片刻,开口道:“之前大茂借你的三百块钱,我连欠条一并带来了。如今手头宽裕,正好把账还上。”
“另外,我那儿有辆永久牌自行车,才骑了没几天,用不习惯。你要的话就转给你,备案价写一百八,就当钱你已经提前付过了。”
“至于名声问题,我出钱让大茂在报纸上公开道歉,把事情说清楚。犯了错就得认,厂里该怎么处分就怎么处分,他背个处分也是应该的。这么一来,往后也没人再拿这事嚼舌根。”
“进阳,你看这样行不行?大茂和秦淮如那事儿,能不能算作误会?俩人衣服撕破了,不是乱搞男女关系,根本是言语冲突动了手!”
说完这话,许富贵眼底不禁闪过一丝肉疼。
三百块钱倒还好说。他工资不低,许母在娄家干活勤快,娄先生开的工钱也厚实,一年就能攒下来。
可自行车票实在难弄。他辗转两年多,才从鸽子市高价买到,本想好好享受,如今却要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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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罢了。钱财到底是身外物,散尽还复来。
儿子却只有一个,实在不能放弃。
旁边的许母早已攥紧手掌,心疼得滴血。
三百块加一辆自行车——她得伺候人多长时间才能攒下这些?转眼就没了。
还要登报道歉。里外里一算,搭进去大几百块钱,那自行车票可是有钱都难买的稀罕物。
李进阳的眼睛却亮了一下。
老许这家底可以,出手真够大方。
他琢磨片刻,微微一笑,慢条斯理道:“许叔提的这些,本来倒是差不多了。”
“不过刚才婶子的话提醒了我,既然事情已经捅上去了,总得给我师父、也就是一大队队长一个交代,总不能你说是误会就算误会。”
“两位还是回去再想想吧,我也再琢磨琢磨。哎,我也正愁呢,师父前两天说想给师母买台缝纫机,我就想尽尽孝心,可自己又没那本事。”
“许叔,对不住,说漏嘴了,让您见笑。”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本来事情已经谈妥,但你刚才骂了我,我很不高兴。
得加钱——要缝纫机!
许富贵心疼得呼吸一滞,强挤出笑容说:“进阳,你说这不巧了吗?许叔刚买了台缝纫机,没几天,也用不惯,干脆一块卖给你吧。还是老规矩,备案写市场价,钱你早给过了。”
“?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我就喜欢有孝心的年轻人,大茂这点就比不上你,以后得让他多跟你学学。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咱们就去交易所!”
“那行,谢谢许叔了。大茂身为放映员工作也忙,我会尽快让他回到岗位。”
“不急这一时,明天先办咱们的事。关着大茂正好让他反省反省,都是我们惯出来的毛病。进阳你帮忙管教,我们还得谢你呢。”
“呵呵,那就听许叔的。”
客气几句后,李进阳把人送出了门。
回来之后心情很好,这次收获颇丰。
至于收了钱之后是不是真要放许大茂,李进阳还没想好。
看情况吧,如果能拿住把柄,就收他当条狗用。
要是不好控制,就送大茂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