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起头,住户们的目光已纷纷投向李进阳与贾张氏。
毕竟这两天李进阳和贾家你来我往的冲突,别说在这四合院,就是整个京城也传得沸沸扬扬。
李进阳只装作不知,低头不语。
易忠海继续说道:“在这里,我得先向李进阳道个歉,说声对不起。”
他坦然起身,朝李进阳微微低头:“进阳,前天贾张氏打你那事,是一大爷处理不公,是我偏袒了她,对不住你!”
这话一出,连李进阳都有些意外。
易忠海这格局倒是不一般。这年头大家长思想还重,他一个八级工、街道办指定的一大爷,能说出这番话,实在不容易。
“呵呵,您言重了。”
李进阳摸不清他打的什么算盘,只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并不接话。
在没弄清对方真实意图之前,少说总不会错。
易忠海对他的反应显然不太满意,微微皱起眉。
“进阳,一大爷是真知道错了。我总想着贾家孤儿寡母不容易,就没分清是非,想糊弄过去,让你受委屈了。”
“一大爷跟你道歉,你能接受不?要是还觉得委屈,我明天就去街道办辞了一大爷的职务,给你出这口气。”
李进阳点了点头,这下感觉对了。
狗终究改不了吃屎,还是那套道德。
要是他现在还紧抓不放,反倒显得他心胸狭隘。
果然,围观的人纷纷开始“劝人大度”。
“进阳,你就应一声吧,一大爷也没坏心,就是心软,可怜贾家孤儿寡母的,别怪他了。”
“是,男子汉大丈夫,肚里能撑船,原谅一大爷吧。”
“大家都不容易,一个院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事儿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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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没犯过错呢,一大爷既然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会改,别计较了。”
李进阳顺着众人的意思说道:“严重了,我从没怪过易师傅,都过去了,不提了。”
他话说得好听,可话里的意思却耐人寻味。
在轧钢厂叫“易师傅”没错,但在院里也这么叫——
没人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顺口一说。
易忠海心里清楚,这小子就是存心的,还想揪着不放。他进一步施压,咬牙道:“进阳,你是不是非要一大爷跪下来求你原谅?”
说着就要起身。
这话一出,满堂震惊。
这什么年代了,哪还能下跪?更何况是长辈对晚辈。
“老易,你这是干什么!”
“一大爷,万万使不得,这不是折进阳的寿吗?”
“咱可不能这样!”
“进阳,你快劝劝一大爷,一个院子的,传出去让人笑话。”
住户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其实也是一种无形的施压。
李进阳拦住想插话的许大茂,站起身笑道:“我都说过去了,易师傅这又是何必呢?”
“您这不是让我难堪吗?再这样,我可真没脸待这儿了,回去睡觉了。”
言下之意:有事说事,别废话,再闹我就走,没空陪你演。
易忠海在何雨柱的搀扶下,轻轻叹了口气,坐了回去,不动声色地和聋老太太交换了个眼神,微微摇头。
这回可真是看走眼了,这小子哪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年轻?压根就不上钩,完全是个湖,难不成打娘胎里就开始学套路了?根本不接话茬!
聋老太太眉头锁得更紧了。
“行,一大爷我不多说了,咱们接着开会,下面说说你和贾张氏、和贾家之间的事。”
重头戏来了,围观的众人顿时来了精神。
阎阜贵推了推眼镜,刘海忠吐了口茶叶沫,其他人也都挺直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