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杨厂长打了一下午电话,对方始终没接,后来干脆成了忙音。
就在小六差点对易忠海动手之前,聋老太太果断表示知道杨厂长住哪儿,提议直接去他家门口堵人。
到了筒子楼,因为不清楚具体是哪一户,只能采取最笨的办法——守在门口干等。
三人已经蹲了一下午,腿都麻了好几回。
易忠海和聋老太太几乎开始怀疑人生。
傍晚时分,正是大院里家家户户生火做饭、男人们收工回家的钟点。
回想起往日院里热闹的景象,两人忍不住一起抹眼泪。
院里的壹大爷和老祖宗,本不该沦落到蹲在街边的境地。
这算怎么回事!
尤其易忠海,才半天工夫,就被小六揍得鼻青脸肿,整张脸都肿了一圈。
他丝毫没有还手的意思。
人家替你奔波办事,结果你稀里糊涂把人家舅舅送进了局子。
挨几拳已经算轻的,真要弄死你都不为过。
“老太婆,这都几点了?你没糊弄我吧?”
小六的语气很冲。
旁边的易忠海吓得一哆嗦。小六对聋老太太还顾忌年纪大,只是说话难听,倒不至于动手。
可对自己,不是挥拳就是踹脚。
“不会记错的,他分的房子就在这儿,我特地托人打听过。”
“再等等吧。”
聋老太太可怜巴巴地靠墙坐在路边,浑身酸痛。
这么大岁数奔波一天,没散架就算走运了。
此刻她身心俱疲,既担心大孙子傻柱在保卫科有没有受欺负,又愁身边这个油盐不进的小六。
她有预感——要是救不出孙科长,冲动的小六真可能下狠手。
这小子憨厚表面下有股倔劲,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唉——”
聋老太太多盼望能回到从前,回到还没招惹李进阳的日子。
这天天遭的什么罪。
“那小畜生,真该千刀万剐!”
又不知过了多久,三人昏昏欲睡时,终于看见一辆吉普车停在筒子楼下。
车上下来的人,正是杨厂长。
聋老太太一激灵,赶紧让易忠海背起她,跌跌撞撞追上去:
“小杨!小杨!等等老太太……”
小六一看,也赶紧跟了上去,眼里全是着急。
杨厂长只觉得头疼,本想装作没听见直接进门,可旁边已经有邻居看了过来,只好心里叹口气,停下了脚步。
“老太太,这么晚了您怎么还过来?夜里风大,当心着凉。”
“小杨,我下午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只好亲自来找你。”
“是吗?王秘书没告诉我。老太太,天不早了,您还是先回去吧,别冻着了。”
易忠海:“……”
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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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领导连客套话都懒得说,根本不接她的话。
聋老太太心里也叹气,可她实在走投无路了,说什么也不能让杨厂长就这么走了。
要不然,傻柱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有小六在,她和易忠海也难平安。
说不定过不了几天,他们三个就得在下面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