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他位置越高,人情越重,怎么可能随便欠人情。”
“那怎么办……”
“咳,我听说,最近李主任他们院里有个小孩,老给他找麻烦。进阳宽宏大量,不跟小孩一般见识,但那孩子没人管教,越来越过分,挺招人烦的。要是有人能让那捣蛋鬼去收容所接受教育,那什么事都好谈了。”
大强不傻,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他非常感激小虎给他指了条明路:“队长,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家跟我哥商量。”
“李主任是咱们保卫科的大靠山,谁跟他过不去,就是跟我跟我哥过不去。”
“跟我们作对的人,就是仇人,仇人还分什么大人小孩!”
小虎和善地准了他一天假,并再三叮嘱:“这事咱们主动帮进阳解决就好,不用告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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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心眼小呢。”
大强连连点头:“队长放心,我懂。”
李进阳想整治棒梗,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事出有因。
这小兔崽子,自从他妈被抓后,行为就越来越不对劲。
李进阳刚推着自行车走进中院,就察觉到一道带着恨意的目光偷偷盯着他。
以李进阳如今的身体素质,直觉非常敏锐,顺着目光看过去,正是贾家门口正在烧火做饭的棒梗。
棒梗心头一紧,没料到李进阳动作如此迅,慌忙埋下头继续烧饭。
秦淮如身陷囹圄,贾张氏腿脚不便,剩下的小当和槐花年纪尚幼。
一家的生计,全压在了棒梗肩上。
这些日子,他操持全家,疲惫不堪。
人也变得沉稳许多,不再是那个为了一口猪油渣就哭闹不休的孩子。
或许他也明白,疼他的母亲已不在身边,护着他的奶奶也无力照看他。
男子不论年岁,遭遇重挫时,总能迅调整,直面现实。
当然,成长的同时,对李进阳的恨意也愈汹涌。
若不是李进阳,家里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贾家沦落至此,棒梗在学校也抬不起头,日日被阎解矿和刘光福讥笑,几乎将他逼到沉默的边缘。
如今,棒梗夜夜梦中都在盘算如何置李进阳于死地。
唯有李进阳消失。
才能雪洗这家门的耻辱。
无人知晓,这段日子棒梗唯一的消遣,便是磨刀。
或者说,磨一块铁片。
他弄不到真刀,便从轧钢厂偷来一块二十公分长的废料,一有空就偷偷打磨,还用旧报纸裹了个刀柄。
只等一个机会,将它捅进李进阳的肚腹。
光是想象那画面,棒梗就激动得浑身颤。
连烧火都更带劲了。
到那时,再无人敢小瞧他。
别说,这小子骨子里还真有股狠劲。
“喂,棒梗,我叫你半天了,没听见?”
一声喝问打断了他的畅想。
抬头一看,李进阳不知何时已站到面前。
棒梗立刻挺直腰板,脸上堆起笑容,不见半分怨恨:
“李叔,刚才正想一道题,没注意您来了。吃过了吗?要不就在我家随便吃点?我刚蒸好窝头。”
这般态度,任谁也挑不出半点不是。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家关系多亲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