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昉越急在心里,实在没心情理会,确认闻霁不在这,转头走了,防盗门摔得震天响。
他还好意思嫌弃别人一地鸡毛,他自己能好到哪去。
焦头烂额间,手机响了。看一眼来电显示,居然是费康宁。
自上次那通电话后,他和费康宁保持着说多不多的联系,大多是因为“投资”那件事。但最近辉煌集团没什么动静,不是动手的好机会。
费康宁现在打来做什么?
喻昉越把电话接起来:“费康宁?”
“对对对是我是我,”费康宁的声音压得很低,做贼似的,“哎呀来不及解释了,总之你现在立刻马上,速来南城大学文化产业园!这有家纹身店,店名叫x,快点!你来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南城大学?文化产业园?x?
这三个关键字穿成一串儿,喻昉越有了点印象。
上次闻霁得知自己的病情,情绪反常,把头发染了,说自己绝不会再做手术。他火急火燎找到人的时候,好像就是叫这个名的一家纹身店。
他抬腿就走,上了车,吩咐司机:“去南城大学那个文化产业园,快。”
司机看他比上楼之前的面色更差了,担心地说:“喻总,我们夜里不是刚从大学城回来吗,您还是先回家休息,我替您去”
喻昉越没答话,问手机对面:“发生什么事?”
“哎呀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和你说明白的事,总之你快来吧,这闻霁不知道跟人合计什么呢,我也听不清,动作快点啊,来晚了你老婆怕不就要跟别人跑了!”
“闻霁在那?”喻昉越倏地把手机握紧了,不顾司机的建议,命令道,“不回家,快点,大学城,开快点!”
他眼底发红,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烧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的手机这时又打入一通来电,是闻霁的主治医生。
他心里腾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几乎是立刻就接起来:“什么事?”
“喻总,”那边语气有些急切,“昨天我调休,闻霁特意趁我不在医院的时候,偷偷来签了放弃治疗同意书”
“什么?!”
“我、我也是早上来了医院才知道,就立刻打给您了”
喻昉越强撑起精神:“他什么时候去签的?”
“听同事说差不多是昨天上午。”
也就是说,前一天上午闻霁在学校和司机道别,根本没有去上课,而是转头去医院签署了放弃治疗同意书。
喻昉越握紧了拳头。
这就是前一晚你所有热情和反常举动的源头,是吗,闻霁?
又是一路疾驰,车子几乎是刚刚停稳,喻昉越就开门跳了下去,直奔那家纹身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