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回:“反正少不了,不上六位数都对不起他刚刚的排头。”
“说少了吧,小说里富豪都是随手甩几百万支票。”
同事:“不会,有钱人又不是傻子。”
被说不是傻子的大少爷上车后,跟管家说:“刚刚看到的那些骨灰盒都太普通了,配不上我爹的身份,你让他们定制个纯金的,款式要设计好,不能太俗气。”
老管家沉默了,用尽自己多年养成的职业素养才没反驳主人家的话,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好的”。
殡仪公司内,老板拄着拐杖给大家开动员会,“大家打起精神来,用自己最大的热情来完成这一单,等这单结束,我给大家发大红包,至少四位数的那种。”
“我们一定努力。”别管是对什么来的,所有人确实都热情起来了。
老板的手机铃声响起,老板抬手让大家安静,接起电话马上变脸道:“刘管家,叶少还有什么指示吗?”
老板的声音突然拔高:“纯金的!”
“好好,我一定让人好好设计,一定设计出一个最大气的纯金骨灰盒。”老板挂断电话后,擦了把头上的汗,抬头看向人群里的设计师。
“小林,你听到了,那边要一个纯金的骨灰盒,要求是大气高贵,不能俗,你快点儿出图,那边等着拿去定制。”
老板说完,现场响起一阵抽气声。
壕!壕无人性!
不知道谁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听得我想监守自盗。”
老板听到干咳两声:“咳咳,说什么呢?我们是专业的殡葬工作者,绝不能做出监守自盗的事,这种话说也不能说!”
话说得是硬气,如果他的表情也能这么硬气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崔晴听完都感觉自己要仇富了,有的人虽然活着,但永远都赚不到别人死后躺得盒子的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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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定点每天这时候更新
薅掉
为了这个大单,老板难得大方了一回,支给她们化妆组一笔丰厚的资金,让她们赶快去换大牌的化妆品、道具,甚至还给全员换了新的工作服。
崔晴陪着两个同事一起去买了一堆平日里只能看看的牌子,试图趁着老板大方狠狠地宰他一回。
东西买回去后,老板看到账单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们不要给这些化妆道具拆封,到时候现场拆封让客户感受到他们的用心和诚意。
崔晴对此没什么感觉,她什么牌子都能用,同事们却有些失望,本来她们打算买回来先试用一下的,现在只能歇火。
直到下午,老板接到喊他们过去的电话。公司需要出外勤的人早已经整装待发,只要人上车就能直接出工。
公司的车以最快的速度出发了,直到车子被迫停在了富豪居住区外,因为这里管理严格,只能等着里面的人出来给证明身份领他们进去。
没让他们等多久,园内开车来人接他们,即使这样,他们每个人也都做了堪比查户口般的详细登记才被允许进去。
车子在一处庄园停下,庄园的秋景非常漂亮,各种植物色彩明媚又温柔。
但他们也不敢多看,一路上跟着侍者走马观花,直到看到逝者遗体的那一刻,他们才重新掌握主动权。
鞠躬向逝者表示尊重之后,四个入殓师分散开做自己熟悉的工作,其他人将带来的工具摆放到同事顺手的位置。
首先由两个男同事替逝者换上寿衣,逝者的寿衣也不是从店里带来的,人家看不上。
主人家定制的手工刺绣丝绸寿衣,漂亮的可以直接拿去坐展品,跟这一比他们店里的土得掉渣,当然也贵很多很多。
接下来,就是崔晴和同事小桔的工作了,她们两个平时轮换负责给逝者上妆和做发型。
今天轮到崔晴负责做发型,崔晴看向客户头发浓密的颅顶,心里庆幸今天这活儿不难干。
至少不需要她给客户妙手回春,上次出单她遇到的英年地中海客户。
客户家属要求给客户整上一头秀发,让客户走得更体面,当时她被迫s一下植发医生,虽然头发是她用胶水粘的。
崔晴直接轻松上手,不过为了显得更用心一些,她慢慢把客户每一缕发丝都重新排布了一遍。
她做得正认真,手下的客户突然开口说道:“你这个发型不行,给我梳蓬松一点儿。”
听到客户的声音,崔晴抓着客户头发的手忍不住一紧,薅掉一缕发丝。
“啊啊啊啊啊~”这是客户惊恐的叫声。
“啊!”崔晴短促地低声惊叫,但很快压制下去,并没有让太多人听到。
距离崔晴最近的小桔听到她的惊呼,见状连忙转身替她遮挡,还小声提醒道:“动手小心点儿,头发赶紧扔化妆箱藏起来。”
除了小桔,可能只有全场唯一闲人、拄着拐杖监工的老板听到了崔晴的声音。
碍于场上有其他人外人,老板没有骂她,但崔晴看到老板瞪了她好几眼。
崔晴也没想这样搞事的,实在是……
客户的灵魂已经从身体里飘出来了,现在对方正对着自己遗体的头发哭得伤心:“我的头发~,我刚植的头发啊~”
对方哭得崔晴心烦意乱,工作都没有那么专心了,以至于她又被老板瞪了几眼。
她忍不住说:“别嚎了,也就十几根头发。”
客户痛心疾首地谴责:“你懂什么,我的每一根头发都是经过精心设计植的,掉每一根都是破坏我完美的发型,欸,不是,你能听见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