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衍熹拿过湿纸巾擦了擦嘴巴,捏在手?心里:“对了!我打印了一份立伟海的口供报告回来,我进屋拿。”
明锦权也起身?:“我看看糖水煲好了没,提前冰冻一下?。”
客厅的氛围仿佛陷入尴尬的沼泽地。
陈昊一心一意拆着蟹壳,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蒙宝娜安静地给明衍熹夹了一块排骨,也给明锦权夹了一块。明锦权的座位在陈昊旁边。她一手?撑在餐桌上,手?伸得笔直把排骨送过去。
陈昊抬眸看她一眼,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蒙宝娜主动说:“帮我拿一下?权叔的餐盘。”
陈昊摊了摊全是蟹油的手?:“你自己吃。”
蒙宝娜非一般的倔强,一定要把排骨夹到明锦权餐盘的架势,一脚虚搭在椅子,一脚踮起脚尖,身?体呈一个斜板的姿势立在餐桌上。
陈昊伸出一只?手?护在半空中,低声提醒着:“你别摔了。”
“你才摔呢。”蒙宝娜终于把排骨夹到明锦权餐盘上,反驳陈昊的下?一秒,餐椅被一股力量撤走了。
惨了!
陈昊怕她磕到大理石坚硬的餐边,手?背贴着餐边,伸手?迎接这块翻滚下?锅的豆腐,
蒙宝娜惊呼一声,软绵绵滚进陈昊怀里时,感受到陈昊手?臂之间的力量,将她往怀里掂了一下?,应该是陈昊怕她脑袋磕到餐桌。想到家里有大人?,一手?勾住陈昊的颈脖,一手?撑住餐桌,平稳落到陈昊怀里时,看到明衍熹单手?扣腰,满脸‘就该让你长教训’的表情。
明衍熹先发?制人?,笑话她:“还想试试你的力量有没有变强,越来越弱了。”
别看这女人?看似幼稚,实则是真的幼稚,还总爱乱吃飞醋。
陈昊觉察到蒙宝娜委屈的情绪,玩味一笑,痞里痞气地说:“要我喂也等会?儿,给我先起来洗个手?。”
“才不用?你喂。”蒙宝娜双颊闪过一丝热意。
她撑着桌子起身?,低声骂了一句:“幼稚的老女人?。”
明衍熹刚要坐下?来,听?见后跟只?蚱蜢一样,弹起身?,指着蒙宝娜大声道:“蒙宝娜,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说我什么?”
陈昊用?手?肘护住蒙宝娜的耳朵。
明锦权连忙从?厨房跑出来,着急道:“怎么啦?”
明衍熹瞪着蒙宝娜,用?眼神警告她不准乱说话。
蒙宝娜也学明衍熹,大声嚷:“boss不肯认老。”
明锦权摆好蒙宝娜的椅子:“那你妈看起来确实不老,怎么筷子和匙羹都摔地上了?”
明衍熹还在瞪蒙宝娜:“你的大宝子为了给你夹排骨,又掀桌了。”
又?
陈昊觉得有点意思,松开蒙宝娜,倚靠到旁边的餐边柜,看起戏来。
明锦权蹲到地上,捡起蒙宝娜散落在地的餐具,笑道:“坐到权叔对面,这样就方便给权叔夹菜了。”
“好。”蒙宝娜说。
“快跟你boss道歉。”明锦权说。
蒙宝娜也弯腰去捡餐具:“对不起,但看清楚,你也有排骨。我先给你夹的。”
明衍熹像胜利者的模样,坐下?就夹起那块排骨吃:“我看到了,但过程不一样。”
蒙宝娜凶巴巴地张牙咧嘴一会?儿,愣是没忍住,用?明锦权说过明衍熹的话:“日日同个女斗醋,仲衰过榕树头d阿婆。”(天天跟女儿吃醋,比在榕树头下?的阿婆还坏。)
明锦权和明衍熹都愣住了,空气中消散的尴尬再次浓厚地飘回来,伴着厨房传来的焦味。
“我的糖水。”明锦权冲进厨房,背影称得上落荒而?逃。
陈昊微微挑了下?眉头,确认明衍熹暂时不会?跟蒙宝娜吵起来,快速去洗了一下?手?,顺便把书房里的黑板拉出来。
画板上画着这起案件中的人?物关?系图。
每次调查有新的进展,陈昊就往上添加,就会?对着这块黑板思考半天。
蒙宝娜看电脑看累了就会?跟他一起讨论,对这块人?物关?系图非常熟悉,一眼就发?现?多了一个人?物:‘红毛’。
‘红毛’的名字又大又粗,下?面标着一行小字:[钟燃,模特公司股东,fire品牌的主摄影师]。
蒙宝娜感觉后脑勺被人?扇了一掌似的,懵懵地问:“钟燃是‘fire’的主理人?吗?”
陈昊拿过口供的文件夹:“这要问明总了。”
他大概浏览口供后,跟蒙宝娜一样的表情,问:“他们集资是为了买下?码头那块地?”
“根据立伟海提供的资料。”明衍熹指向黑板上‘蒋天佑’的名字,指尖的方向往旁边一指:“蒋天佑前妻叫钟嘉芬,二十四年前带儿子从?葡城飞回加国?,在葡城赌场赌得倾家荡产,把儿子抵押给高|利|贷,不敢跟蒋天佑说,怕蒋天佑打死她。”
明锦权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腐竹莲子糖水出来,摆到明衍熹前,看着蒙宝娜说:“你的在乘凉,等会?放冰箱,洗完澡再吃。”
蒙宝娜朝明锦权比了一个耶:“谢谢权叔。你怎么知?道?”
“我问过赌场全部放高|利|贷的,找到当年放|贷给钟嘉芬的龙爷。他说钟嘉芬把儿子抵押在他那的,下?午出去一圈回来,就被赎走了。但当时他办公室有两个两岁小孩,都是输了钱,抵押在这回家拿钱的。”
明锦权把空盘子都收了一下?,把菜都摆到明衍熹和蒙宝娜那边。
“昨晚我跟着去收网,在‘不尽’的办公室发?现?一叠钟燃的资料,看照片觉得有点熟悉,就回去翻查了一下?钟燃的资料。这小子说好听?就是模特公司的股东,打着国?外回来的知?名摄影师的旗号,搞艺术创作,实则专拍色-情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