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思瓷往后拽住扫把棍,狠厉地扫视黎百如一眼,哼笑:“d鬼佬再厉害都?不如你!先迷惑我的契仔,又折服我费尽心思修炼出的童女”
砰。
立思瓷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叫‘惯性’的力量‘袭击’,摔到地上。
蒙宝娜弯腰捡起扫帚,哗哗扫掉地上的灰烬,眉眼间透着不耐:“你还是当?一个努力卖包子的太?奶奶时最和蔼了。”
太?奶奶???
大家?对视一眼,都?在对方同样迷茫的眼中读到同一个疑惑——蒙宝娜怎么会认识立思瓷?
下一秒,所有的目光极有默契地齐刷刷一转,不约而?同地落向同一个人——那个始终护在小捣蛋鬼蒙宝娜身后的陈昊。
陈昊噗嗤笑出声,这才对上大家?疑惑、渴望知道真?相的眼神?:“如果?你肯卖剩下的两个茴香包子给蒙宝娜,她都?忘记你了。”
立思瓷对卡氏集团唯一继承人心存敬畏,不敢肆意?妄为,更不敢存心糊弄。他?像一匹蛰伏于冰天雪地、饱经?风霜的头狼,是与生俱来的上位者。而?他?身上那股凛然正气,更是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像她这样靠偷蒙拐骗过活的人,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仿佛稍一靠近,就会被那正气灼伤,落得个尸骨无存。
沉默是最好的反抗。她阖上双眸,静下心神?念经?。
吃了闭门羹的陈昊暗自庆幸,以往他?吃醋都?是直接跟蒙宝娜“热战”,否则碰到今天这情境,他?非得骂死?昔日的自己不可。
陈昊怜爱地轻捏蒙宝娜娇嫩嘟嘟的脸颊,勾起一抹痞笑:“好佬都?怕泼妇。宝宝,靠你了。”
“陈恩慈在哪里??”蒙宝娜跳过所有步骤,直切重点:“我要找她问清楚,到底要不要期末考试?”
学校原本安排陈恩慈回?来顶替立钦上课,她也同意?了。谁知黎百添和陈天枸被捕的第二天,她就以“身体仍然抱恙”为由推辞了。
蒙宝娜的心情像坐跳楼机——“啾”地一下为暑假兴奋,“砰”地一声又得认命备考,还在“啾啾砰砰”中为案子心烦意?乱。
要不是霍念希一直联系不上陈恩慈,蒙宝娜早就用立思瓷的手机打?过去,直接吼一句:“你到底考不考试!?”
立思瓷被蒙宝娜这没头没脑的追问搅得心神?不宁,连咒语都?念不下去了。
她轻掀眼皮,满目傲气:“idon’tknow你在up乜。”
蒙宝娜凑近立思瓷,用聊八卦的语气跟她分享在校园论坛里?扒到些蛛丝马迹。
“从立伟海被捕那晚起,陈恩慈就请了假。自从立钦亲自给她补课,教师宿舍就传出些引人遐想的声音,外教们那边尤其热闹。其实?这种事在港大本来不算什么,大家?之所以议论纷纷,是因为有人发现——她在那位外教宿舍过夜后,第二天门口就放着一袋茴香包子。”
一件事若连续出现三个巧合,就不再是巧合,而?是有鬼。
立思瓷常年游走在欺人骗鬼的路上,即便哪次失手没能替东道家?消灾除害,也只要厚着脸皮说:“此乃命中之劫,既已跨过,便已化解。”不仅能保住饭碗,还能揣着厚实?红包溜之大吉。
所以她的脸皮比寺庙的地砖还厚。就算推土机来了,也只能推掉她的伪装,却碾不碎她那颗滚刀肉般的心。
立思瓷微微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标准的深不可测的笑容,非常礼貌地问:“所以呢?”
“你不是没零钱找回?给我,是你根本没港币,所以将蒋天佑给陈莲芬当家用那叠港币,给了郭柏洪还债,偏偏我给郭柏洪买了一束玫瑰花。本来要加我微信,但我不要,他?又怕被处分,隔日把买玫瑰花束的钱给了权叔还给我。”蒙宝娜从裤后袋掏出一叠被折成小被子的千元港币,整整十张。
她替立思瓷一脸惋惜地说:“当?天蒋天佑提钱了三十万,十万给陈莲芬家用兼心情美美哒地给沈淑娟煲点靓汤,二十万给沈淑娟买点喜欢的东西,缓解一下难过伤心的情绪,心情美美哒地怀小宝宝,所以他?从银行柜台提钱时,特意选一下肉麻的编号。银行系统仍留着这麻贵烦情种大叔的怨气,一揪就就出来了。”
“黎百添和陈天枸被捕那晚,郭柏洪冒险去我家?,就是想拿回?这叠钱。”
立思瓷脸色倏地煞白:“”
蒙宝娜蹲到立思瓷面前,问:“你到底是谁?”
眼前的立思瓷,会点英语,玄学命理信手拈来,神?婆的话术更是张口就来。然而?她身上,却没有半分豪门千金应有的气度。那身故作高深的行头,反倒更像江湖里?摸爬滚打?练就的生存本领。
立思瓷冷哼一声:“你们去查呀。”
——真?是泼妇!
‘天线宝宝’蒙宝娜半眯着眼睛,因为烈日晒得倍加不耐。
她指了指地板,冷不丁地抛出一句话:“立添儿的亲生父亲是立杰,郭柏洪利用这个关系,威胁立杰替他?顶绑架罪。你知道吗?就在这个祠庙里?。”
“所以你是谁?”
蒙宝娜又问了一遍,但这次问得毫无诚意?。
因为她马上就说:“你以为我们查不出来吗?立钦喊你扮演‘钟嘉芬’去葡城认亲的钟瑾钟女士。”
在蒙宝娜说出‘钟瑾’二字的时候,钟瑾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尽,连肌肉都?像是瞬间失去了支撑,无力地塌陷下去——而?真?正塌陷下来的,是她粘在脸上的假皮。
原来她脸上的假皮是一块块拼接而?成,此刻边缘卷翘、局部剥落,破绽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