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舅父确实做过这些事。”四岁的孩子语气平静,“只是以往无人敢告而已。”
王夫人怔住,随即颓然倒在榻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不过母妃不必担心。”刘彻拾起地上的契书,“正因是真的,才好办。”
三日后,案情逆转。王信承认“一时糊涂”,但坚称是受门客蒙蔽。而那几个告状的商户,则改口说是受人指使。
指使他们的人,直指馆陶公主。
“颠倒黑白!”馆陶公主在长乐宫气得抖,“明明是他王信作恶多端,反倒诬陷起本宫来了!”
窦太后靠在榻上,缓缓道:“早跟你说过王氏不简单”
阿娇为母亲奉茶:“母亲息怒,他们敢反咬一口,正说明狗急跳墙。”
“现在怎么办?陛下已经下旨要彻查”
“那就让他们查。”阿娇微笑,“查得越细越好。”
她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积雪:“张公子应该快回来了。”
张沐三日前奉命去查王信的账目,今日黄昏时分果然带回重要消息。
“翁主神机妙算,”他难掩兴奋,“王信确实在暗中转移财产,而且不止他一人”
账目显示,与王信往来密切的,还有中大夫庄青翟、赵王派来的使者,甚至还有梁国的官员。
“梁国?”阿娇蹙眉,“哪一位官员?”
“梁国中尉公孙诡。”张沐压低声音,“此人以善于理财闻名,但沐查到,他暗中与赵国有大宗交易。”
公孙诡!阿娇心中一震。前世此人因参与梁王谋反被诛,没想到此时就已与赵国勾结。
“可有证据?”
“有他们往来的书信为证。”张沐取出一卷绢帛,“沐买通了公孙诡的门客,抄录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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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展信细看,越看心越沉。信中虽用隐语,但分明在商议如何利用窦太后病重之机,挑拨梁国与朝廷的关系。
“好个公孙诡”她收起绢帛,“这份大礼,该送给王叔了。”
信是连夜送出的。与此同时,阿娇又让张沐散出另一个消息:公孙诡与王信过从甚密,曾共谋贩卖私盐。
消息传到梁国,刘武震怒,立即将公孙诡下狱。严刑拷打之下,公孙诡供出更多内情——包括如何与赵国勾结,如何陷害梁王。
“娇娇,王叔欠你一个人情。”刘武的回信满是感激,“若非你及时报信,梁国危矣。”
然而就在梁国风波渐息时,长安又起波澜。
那几个指证馆陶公主的商户,一夜之间全部暴毙。仵作验尸,说是中毒身亡。
“好狠的手段”馆陶公主得知后,不禁胆寒。
阿娇却笑了:“她这是自寻死路。”
“为何?”
“母亲想想,若真是我们杀人灭口,会做得如此明目张胆吗?”
馆陶公主恍然:“你是说”
“这是欲盖弥彰。”阿娇目光冷冽,“陛下最恨的,就是被人愚弄。”
果然,景帝得知商户暴毙后,面色阴沉得可怕。他虽未立即作,却明显疏远了王夫人。
腊月三十,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