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请陛下准许阿娇开设女学,教导宫中女子读书明理。”
景帝怔住:“女学?”
“是。”阿娇抬头,“此次风波,皆因有人不明是非,被人利用。若宫中女子都能知书达理,明辨忠奸,或许就能避免此类事情生。”
窦太后在旁道:“娇娇说得是女子读书不是坏事”
景帝沉吟片刻:“准奏。”
消息传出,朝野哗然。女子入学,前所未有。
馆陶公主忧心忡忡:“娇娇,你这是要得罪多少人?”
“母亲,得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任人宰割。”阿娇望向窗外,“我要让这未央宫中的女子,都学会保护自己。”
开学问日,来者寥寥。除了几个不得宠的嫔妃,就只有些低阶女官。
张沐来看她时,她正独自整理书卷。
“翁主不觉得失望?”
“为何要失望?”阿娇轻笑,“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她抽出一卷《诗经》,轻轻拂去灰尘:“再说,这本就是个幌子。”
“幌子?”
“女学只是个开始。”阿娇目光深远,“我要的,是建立一个属于女子的消息网络。”
张沐恍然:“原来如此”
这时,一个小宫女怯生生地走进来:“翁主,奴婢奴婢想读书。”
阿娇认得她,是永巷病舍中康复的宫人之一。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丑奴。”
阿娇端详着她清秀的眉眼:“以后,你就叫知书吧。”
小宫女眼眶一红,重重叩:“谢翁主赐名!”
望着她退下的背影,阿娇对张沐道:“看,第一颗棋子已经落下了。”
夜幕降临,未央宫华灯初上。阿娇独自走在回长乐宫的路上,却在宫道转角遇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刘彻提着灯笼站在那里,像是已等候多时。
“彘弟怎么在此?”
“等姐姐。”刘彻举起手中的食盒,“彘儿新得了些江南进贡的糕点,特来送给姐姐。”
阿娇没有接:“彘弟有心了,只是我近来胃口不好。”
刘彻也不坚持,仰头看她:“姐姐的女学,彘儿能去听讲吗?”
“彘弟有太傅教导,何必来女学?”
“太傅教的是治国之道,姐姐教的”刘彻微微一笑,“是生存之道。”
寒风掠过宫墙,吹得灯笼摇曳。光影明灭间,四岁孩童的眼中,竟有看透世事的沧桑。
阿娇终于接过食盒:“若彘弟真想听,明日辰时便可来。”
“谢姐姐。”刘彻躬身行礼,转身离去。
走出几步,他又回头:“姐姐知道吗?赵国使者离京前,去见过舅父王信。”
阿娇心中一凛:“哦?”
“使者说”刘彻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望着那瘦小的背影消失在宫道尽头,阿娇缓缓打开食盒。
精致的糕点旁,放着一卷竹简。展开一看,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一行字:
“赵国虽败,匈奴将至。”
阿娇合上竹简,望向北方漆黑的天空。
原来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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