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是好诗”老太后轻叹,“心机也是好深”
“外祖母,我们该当如何?”
“将计就计”窦太后道,“他既要拖延我们便战决”
“可边军尚未准备周全”
“所以要和亲”
阿娇愕然:“真要送阳信公主去匈奴?”
“不是阳信”窦太后缓缓道,“是你”
阿娇如遭雷击:“外祖母!”
“自然是假的”窦太后握住她的手,“选一死士假扮成你借送亲之机行刺伊稚斜”
阿娇恍然。这确是险中求胜之策。
“但呼衍术见过我”
“所以你要先去”窦太后目光深邃,“以真乱假”
计划很快制定。阿娇将以“探望刘陵”为名先行出塞,稳住匈奴。同时挑选死士假扮公主,在送亲队伍中伺机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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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陶公主得知后坚决反对:“太危险了!娇娇若去匈奴,无异于羊入虎口!”
“母亲,这是最好的办法。”阿娇冷静分析,“我不去,匈奴必起疑心。我去,反而安全——他们还要用我牵制汉军。”
“可是”
“没有可是。”阿娇坚定道,“外祖母需要时间调兵,边关需要时间布防。若能以我一人换得数月时间,值得。”
馆陶公主泪如雨下:“你若有个三长两短”
“我不会的。”阿娇微笑,“母亲忘了?我可是重生之人。”
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前世她受尽屈辱,这一世,她要亲手改写命运。
三日后,阿娇上书太子,自请出塞“探望堂姐刘陵”。同时,窦婴秘密调集北军精锐,向边境移动。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多数人称赞翁主深明大义,也有人怀疑其中另有隐情。
最让阿娇意外的是,刘彻的反应。
“姐姐不能去!”他闯进学宫,第一次失了从容,“匈奴虎狼之地,姐姐此去凶多吉少!”
阿娇正在整理行装,头也不抬:“彘弟不是希望与匈奴修好吗?姐姐此去,正是为两国友好。”
刘彻跪了下来:“彘儿知错了!彘儿不该不该与使者私下往来”
“哦?”阿娇终于抬头,“彘弟与使者往来什么了?”
刘彻脸色煞白,显然意识到说漏了嘴。
“彘儿彘儿只是”
“只是送了一《长歌行》?”阿娇取出抄录的羊皮纸,“‘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彘弟这是在向匈奴示好?”
刘彻怔怔地看着那张纸,忽然笑了:“姐姐果然知道了。”
他站起身,又变回那个深不可测的孩子:“既然如此,彘儿也不必隐瞒。不错,彘儿确实向匈奴示好,但并非为私利。”
“那是为何?”
“为争取时间。”刘彻目光炯炯,“父皇病重,太子年幼,朝局不稳。若此时与匈奴开战,必败无疑。彘儿宁可背负骂名,也要为汉室争取喘息之机。”
这番话掷地有声,若非阿娇早知道他的野心,几乎要被感动。
“彘弟用心良苦。”她淡淡道,“但姐姐此去,正是要为你争取更多时间。”
刘彻凝视她良久,忽然道:“姐姐恨彘儿吗?”
“为何要恨?”
“因为彘儿算计了姐姐多次。”
阿娇放下手中衣物,走到他面前:“彘弟,你记住:在这未央宫中,每个人都在算计。姐姐不恨你算计,只恨你不够坦诚。”
她俯身,与他平视:“若你我注定为敌,不妨光明正大地较量。背地里的手段,终非王道。”
刘彻眼中闪过一丝震动。他沉默片刻,郑重一揖:“彘儿受教。”
起身时,他递过一个锦囊:“此去凶险,姐姐带上这个。或可保命。”
阿娇接过锦囊,入手沉重。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