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大军凯旋。刘武将韩说和所有证据押送长安,同时上书自请削藩。
这是以退为进。阿娇明白,王叔这是在试探刘彻的反应。
然而圣旨下来,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刘彻不仅驳回了刘武的请辞,反而加封他为“镇国梁王”,赐九锡,位在诸侯王之上。
同时,将韩说处以极刑,公告天下其罪状。
“陛下这是”刘武接到圣旨,茫然不解。
阿娇却看懂了:“陛下这是在告诉我们,他随时可以给我们荣耀,也随时可以拿走一切。”
好个恩威并施!这个四岁的孩子,已经把帝王心术玩得炉火纯青。
更让阿娇在意的是随圣旨送来的一封私信。
信是刘彻亲笔,字迹工整得不像孩童:
“姐姐钧鉴:韩说擅权,险些害了王叔,朕已严惩。望姐姐早日回京,朕有要事相商。”
要事?阿娇冷笑。恐怕是下一个局吧。
但她不得不回。刘彻既然公开处置了韩说,就是给了梁国面子,她若拒不回京,反倒显得梁国有异心。
临行前,她与刘武密谈至深夜。
“王叔,阿娇此去,不知何时能归。”她郑重道,“梁国就交给王叔了。”
刘武点头:“娇娇放心,王叔知道该怎么做。”
他取出一枚虎符:“这是梁国兵符,可调动全国兵马。你收好。”
阿娇震惊:“王叔,这”
“你比王叔聪明。”刘武苦笑,“梁国的未来,就靠你了。”
阿娇接过沉甸甸的虎符,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离开睢阳那日,雪花纷飞。刘武亲自送到城外。
“娇娇,保重。”
“王叔也是。”
马车驶出很远,阿娇回头望去,还能看见那个站在风雪中的身影。
这一别,再见不知是何光景。
行至函谷关时,阿娇收到淳于瑶从长安送来的密信。
信中说,刘彻近日频频召见方士,似乎在寻找什么。
更奇怪的是,阳信公主突然被送往甘泉宫“陪伴太上皇”,而王太后则被移居更偏僻的宫殿。
“陛下行事越莫测,”淳于瑶在信中写道,“翁主回京务必小心。”
阿娇焚信沉思。刘彻这些举动,似乎都在掩盖什么。
难道与他的身世有关?
七日后,长安在望。
远远地,阿娇就看见城门口旌旗招展,仪仗煊赫——竟是皇帝亲迎!
刘彻身着龙袍,站在百官之前。见到阿娇的车驾,他快步迎上。
“姐姐!”他像个真正的孩子般扑过来,“朕好想你!”
阿娇下车行礼:“陛下万金之躯,怎可亲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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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拉住她的手:“姐姐为国奔波,朕迎一迎又何妨?”
他仰起小脸,眼中满是依赖:“姐姐不在,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番作态如此自然,若非阿娇深知他的本性,几乎要被感动。
“陛下说笑了,朝中贤臣众多”
“他们都把朕当孩子。”刘彻撇嘴,“只有姐姐真心对朕好。”
他凑近低声道:“朕查到一些事,关于母后和朕的身世。姐姐一定要帮朕!”
阿娇心中剧震。他终于要摊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