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舒冷呵一声,翻身望着一脸憔悴的纪铖,“那你希望我怎么和你讲话?对你轻声细语、感恩戴德?还是感动得痛哭流涕,求着你和我复合?”
林予舒一脸平静地讲出掷地有声的话语,纪铖自知做再多都无法捂热她的心,深深地叹息,替她掖好被角,“睡觉吧。”
纪铖甚至不抱期望地想:今天对林予舒而言是无比糟糕的一天,不能再给她增添烦恼。哪怕过了今晚,他们再有理有据地争执也不迟。
纪铖猜得没错,经历了心惊胆战的一天,林予舒已经心力交瘁,只想缩成一小团,以一个具有安全感的姿势坠入梦乡。
可惜总是事与愿违,纪铖像个多动症儿童一样,频频在她身后翻身、叹气,有时甚至会偷偷伸手触碰她散在锁骨的发尾。
被扰乱了睡眠,林予舒忍无可忍,实在压抑不住心底怒火,刚想发火时,腰间忽地多出一只健壮的双臂,纪铖拦腰将她搂在怀里,哑着声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宝贝,我想你了,我真的好想好想你。没有你的日子太难熬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和你分开了。”
随着腰间的手臂收紧,林予舒的心也跟着猛然提起,那道心底的防线也被纪铖坦诚的告白不动声色地融化、倾塌。
林予舒咬着下唇,和他翻起旧账,“你不是说不爱我了吗?你还说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爱我了。”
纪铖真想把心掏出来给她看,捏着她的手引至胸口,“林予舒,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担心你?从接到你的电话起我的心就一直这样杂乱无章地怦怦直跳。”
林予舒看着纪铖发红的眼眶,心也跟着柔软,揉了揉他的心口。
纪铖手心覆在她的手掌上,一字一顿道:“林予舒,我做不到不爱你。”
林予舒强忍着才不让泪水涌出:“可是…我们回不去了。”
纪铖牵着她的手放在了唇下,“那我们就再恋爱一次,这次我追你好不好?”
见林予舒毫无反应,纪铖翻身压在了她身上,强势地吻她的唇,“pleae,林予舒,我的宝贝,答应我。”
林予舒被吻得失神,搂着他的脖颈,唇舌积极地回应着,但当纪铖的手探进衣摆,想要扯下来薄薄的那层布料时,林予舒猛地回过神来,脑子里瞬间闪过他这样吻别的女人的画面,气急败坏推开了他,“我不要出过轨的男人,道歉了也不要、送上门来我也不要。”
“林予舒!”纪铖咬牙切齿地喊她的名字,没好气地弹她圆润的脑门,“笨蛋,林予舒你真是一个大笨蛋,你怎么不问我就给我定这么重的罪论。”
“可是我明明都看到了…”
“Isweartogod”,纪铖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低头吻在了她的额头,“我从出生到现在,只爱过你一个人。”
纵使再感动,林予舒也要瓮声瓮气地反驳,“那又如何?性和爱也可以分开呀,一点都不影响你出轨。”
纪铖面容冷峻,手指轻挑地捏着她的下巴,“再说这些伤我心的话,就张开嘴巴,好好给我含着。”
第七十八章脱裤子吧
“那你脱裤子吧”,林予舒直勾勾地盯着纪铖漆黑的瞳孔,大言不惭道。
纪铖冷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锋利的眉峰藏不住狠厉,手指挑衅地捏着林予舒的下巴,语气不羁地让她张嘴含着时,林予舒没有丝毫反感,甚至心脏漏跳了一拍,沉溺在男人的狂妄痞气中。
林予舒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性生活里,她有点抖M,微乎其微的那种。
在和纪铖第一次正式探索人体的奥秘前,林予舒就坦诚地告诉了他这个秘密。
纪铖听到后神色未变,云淡风轻地表示:“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理解并且充分尊重你的性趣。”
林予舒心满意足地扬起了唇角,暗自期待着未来的某一天,纪铖能够在床上满足她的心愿。
林予舒在爱和性这一方面开窍很晚,初高中时,班上一些同学蠢蠢欲动,开始注意形象、尝试早恋的时候,她在心无旁骛地埋头苦学,对身边荷尔蒙爆棚的男生半点兴趣都没有。
到了高考毕业的那个夏天,林予舒去校门口的二手书店卖笔记,意外淘到了一本封皮好看,关于吸血鬼的英文小说。
这本书林予舒原本是当作打发时间的奇幻小说看的,没想到书里关于性爱的情节涉及到大量关于S。M的桥段,毫不夸张地说,打开了她对性幻想的新纪元的大门。
从此以后,林予舒的性趣就离经叛道得一发不可收拾,脑海里那个模糊的理想型从温文尔雅的绅士变成了手臂青筋暴起的狂野男孩。
第一眼看见纪铖那张冷淡的脸,林予舒认定他脾气暴躁、读书时应该没少和同学打架。
纪铖回看她时,林予舒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他阴沉着脸,在床上恶狠狠地卖力顶撞她的样子。
事实证明,纪铖那张脸具有很强的欺骗性与迷惑性。他嘴上说着:“理解、尊重她的性趣,可真到了床上,却出尔反尔,对林予舒温柔得不像话。她只要皱一皱眉头,纪铖就立即提起裤子说不做了。
林予舒急忙按住她的手:“别别别,我喜欢你对我凶一点。”
纪铖看着她,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我理解,也尊重,但是我舍不得。”
她那么瘦小的一个人,肤若凝脂,他放在心里宝贝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红痕印记。
“你就对我凶一点嘛~”,林予舒抱着他的手臂娇嗔,“满足我这个心愿好不好嘛~Daddy~”
纪铖被她缠得没办法,刻薄的嘴巴讲了几句dirtytalks,手掌轻飘飘地落在了她俏皮的臀上,林予舒便喜欢得不得了,像一滩春水,软在了他的怀里。
*
夜幕笼罩,床头的暖光灯虽是昏暗朦胧,但已足够照得清纪铖泛红的脸颊。
见纪铖默不作声,林予舒伸手拽他的睡裤,“脱啊,你对我害羞什么?”
睡裤的腰围过分宽松,林予舒轻轻一拽,纪铖的睡裤就被扯得歪歪扭扭,露出了盘旋在耻骨上的纹身。
林予舒的眼睛晃了一下,待看清硕大的“舒”字时,心里咯噔一下,满脸嫌弃,“你纹这个干嘛?好土…”
纪铖没好气地捏着裤子向上一提,把睡裤拽回了原位,挑眉问她:“除了你和我,谁还会看到这里的纹身?”
他不死心地捏着裤腰,偷偷看了一眼藏在睡裤里的纹身,认真思考他精挑细选的纹身到底土在哪里。
林予舒瞥了他一眼,冷声讥讽道:“谁知道你在录音的时候会邀请哪些人看。”
纪铖瞪圆了无辜的双眼,凑近林予舒的脸,“宝贝,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在你心里我会如此不堪?就连十恶不赦的罪犯都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出现误会,你还没有向我求证,就在心里给我判了死刑,我也很冤枉啊。”
林予舒的眸中划过一丝质疑,纪铖无奈地叹息,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只爱过你一个人,真的,只有你。”
见林予舒还是不信,纪铖慢条斯理地捻揉着她的耳垂,“我从来没有出过轨,就连这种想法也从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