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年:“原本我听说他结婚了还不相信,直到纪云的母亲过来,我才终于确定了这件事。纪云的母亲穆雨晴在东城街道办工作,连周凌霄的结婚登记记录都找出来了。”
“不仅如此,上次我去菊儿胡同找这个逆子,还被他媳妇给赶出来了。”周华年越说越气愤,周凌霄简直是把他的尊严放在地上踩。
周浩海沉默良久,末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家的事,我是管不了了,等庭韫回来后,你自个儿教训。”
他老了,更何况,当年他把周凌霄接回来的时候,很多事情,已经晚了。
周华年没有说话,实际上,周庭韫的举动恰好让他心里舒服了一点。
就该给周凌霄这个逆子一点颜色看看,省的他整日地不把自己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于是纪云带着周凌霄回来,准备给老爷子负荆请罪的时候,周华年只是对周庭韫说:“你爷爷在休息,不必去吵他,以后做这样的事情,做的干净一点,不要被人抓住,知道了吗?”
周庭韫敏锐地察觉到父亲对自己的认可,欣喜道:“爸,我知道了。”
只有纪云觉得奇怪,老爷子没道理不管这件事情的。她不知道的是,周浩海因为对周华年这个儿子失望至极,自然也不想插手周庭韫的事情。
***
傍晚,周凌霄特意来到卤味店找苏锦书,“我这两天会很忙,可能晚上不回家,回家也是半夜,你锁好门,不必等我。”
苏锦书点点头,直到他跟男主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他说完一句话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苏锦书一个人回到家,看见桌上放着两个饭盒,一个装着两个大肉包,另一个装着凉拌黄瓜和肘子薄片,都是国营饭店大厨的手艺。
她看着两个饭盒笑了一下,周凌霄把她昨天吃冷菜冷馒头的话记在心上了。
一个人的生活总是格外平静,苏锦书躺在炕上的时候,隐隐有些担忧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叩叩叩!”半夜,苏锦书被一道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小书书,是我。”听到倪红玉的声音,苏锦书开了门。
“周凌霄回来了吗?杨向松被人打伤了,我需要人帮忙送他去医院。”门一开,倪红玉焦急地说。
苏锦书立马回去换了衣服,“他没回来,我们去找其他人帮忙。”
换好衣服后,她先是带着倪红玉去找了何书嘉,得知何书嘉今晚也没回来,何大叔值夜班,何家只有何婶一个人在家。
“小苏,出什么事了?”何婶关心地问她。
苏锦书摇摇头,“没什么大事。”
大院里,只有何家靠得住,确定何家没有人可以帮忙后,她骑上周凌霄的自行车,载着倪红玉往衬衫厂的家属楼驶去。
方豹是周凌霄唯一信任的长辈,他一定会帮忙。
半夜被苏锦书敲门,方豹吓得不轻,“凌霄出什么事了?”
“他没事,是我妈妈的一个朋友,他去广州进货,回来的时候被人抢了货物,打成重伤,我们想找人帮忙送他去医院。”苏锦书解释说。
方豹在门口拿了件衣服批上就走,“我们赶紧走,不知道他伤到哪了,我们贸然挪动他可能会让他伤上加伤,我去叫个医生上门。”
“麻烦您了,我替向松先谢谢您。”倪红玉激动又礼貌的说。
“救人要紧,谢不谢的后面再说。”方豹在前面急匆匆地走着,苏锦书两个小跑着跟你在他后面。
他来到郭轩辕的诊所,重重地拍打诊所的门,“老郭,快起来,救命的事!”
几十秒后,郭轩辕黑着脸开了门,“救什么命?我怎么交了你这么个损友,三更半夜的,你把我吵醒,我少说得损几天的寿命。”
他说完,才看见站在方豹后面的苏锦书、倪红玉两人,犹疑地问:“真的要救命。”
“你还啰嗦什么!”方豹一把拽着他就走,“你们两个女娃娃,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急匆匆赶到陕西巷胡同,见到了鼻青脸肿,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杨向松。
“他的肋骨断了,你们去找辆板车,一会儿按照我的指示,拉去医院。”郭轩辕查看一番后,表情凝重地说。
倪红玉难得落下泪来,一边抹泪一边配合着帮忙把药喂进杨向松的嘴里。
等板车来后,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把杨向松搬上车。
“一定注意,尽量不要让他的身体移动,防止断掉的肋骨伤到其他器官。”郭轩辕叮嘱道。
苏锦书紧张地出了一脑门汗,同时心中疑惑,寻常抢货的话,为什么要把人打成这样,太不合逻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