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可是跟大脑一样精细的器官,没人敢保证,若是一针下去,会不会导致腺体萎缩。
闻卿是晚上才受到姜满陷入发情期的通知,彼时她刚从实验室走出来,连续几天的实验让她连休息的时间的没有。
但一听到助理汇报姜满陷入发情期,原本疲惫不堪的闻卿瞬间清醒,一边换衣服,一边指挥着助理去开车,在研究所门口等待自己。
闻卿匆匆去实验室拿药剂,看着放在两端,一模一样的两支药剂,半晌,闻卿选择了左边那支。
实验室的灯被关上,紫外灯悄然亮起,照亮左边放着药剂的盒子上的标签——信息素完全免疫抑制剂。
闻卿匆匆赶到姜家时,前来探望的人已经很多了。
姜满被关在那间与外界完全隔断的房间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处在一种昏昏沉沉的躁郁状态中。
不是她的本意,但也无法缓解。
这就是每个alpha面临易感期时的本能丶本性。
累,是整个易感期间姜满唯一的感受。
生气很累丶难受很累丶焦躁很累,就连难过也很累。
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情绪却一直处在最亢奋的高点。
好像生出来无数个自己,不间断丶高负荷使用着这具身体,让姜满的身体状态岌岌可危。
没有omeg息素的安抚,也不能注射抑制剂,姜满後颈上的腺体比那天被闻卿过度汲取时更加鼓涨难受。
整个人蜷缩在床铺里,姜满摸着突突跳动的腺体,脑海里一出现闻卿的名字,心里就忍不住泛起委屈。
哪怕当初是她自己主动走近隔离室的,但此时此刻,被情绪占据上风的姜满还是不讲理的埋怨闻卿是个坏家夥。
虽然易感期与闻卿无关,虽然被刺激分化与闻卿无关,但是,现在自己那麽委屈丶难受,她却没有出现!
那都怪她!
想着,姜满被自己不讲理的蛮横想法逗乐。豆大的泪珠还往外涌着,脸上却忍不住挂出来笑容,看起来狼狈又好笑。
姜董凑近,看着女儿又哭又笑的模样,忍不住背着老婆拉住家庭医生小声询问:“被刺激分化的alpha,易感期会变成呆瓜吗?满崽又哭又笑的,是不是伤到脑袋瓜啦?”
家庭医生被姜逢的问题搞蒙了脑袋,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柳滢悄无声息出现在姜逢身後。
护犊子的妈妈黑着脸,高高举起的手,毫不客气的甩在在外不可一世丶杀伐果断的姜董後脑勺上。
姜逢哎呦一声,扭头看见柳滢女士黑沉沉的脸,连气都不敢声,连忙赔笑捧起刚刚赏自己巴掌的手嘘寒问暖。
柳滢冷冷看着姜逢上蹿下跳的哄自己,只觉得心烦,干脆脑袋一扭,抱着胳膊离开了观察室。
观察室接待的人员,除了一天人比较多外,接下来几天只是偶尔会有零星几人来探访姜满的状况。
虽然如此,但观察室里一直有人。
看着姜满丧兮兮的裹着白花花的被子,像只小蚕蛹似的坐在地上,泪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一旁的小狗也没精打采地爬在地上。
好几次,闻卿都差点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冲进去,紧紧抱住姜满安慰。
“闻小小姐您是研究人员,应该知道第一次易感期对alpha的重要性。”
家庭医生在她一次産生闯入倾向时,走到闻卿面前,严肃的看向她:“这一关只能让小小姐自己抗过去,就像当初分化哪样。”
“您上衣口袋里,装了抑制剂吧?很贴心,但是小小姐现在不能使用。”
闻卿下意识擡手,捂住上衣口袋。
扭头,看着姜满独自一人难受的画面,闻卿还是于心不忍:“那……还有其它办法,缓解满满难受吗?”
自己的占有欲与缓解姜满痛苦面前,闻卿毫不犹豫选择後者:“抑制剂不行,信息素呢?omega的信息素。”
“闻家研究所有自己的信息素库,如果可以缓解满满难受的症状,我现在就可以去将与她匹配度最高的omega的信息素调取出来。”
家庭医生遗憾地摇摇脑袋。
看得出来闻卿对姜满的珍视,也瞧得出闻卿真的很在意。
抱着病历记录,家庭医生上前拍了拍这位也不过刚刚成年年轻alpha的肩膀:“小小姐有您这麽一位好朋友,真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