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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脉象里的浮沉迟数(第1页)

百草堂的晨雾还没散透,堂屋的八仙桌上就摆上了件稀罕物——一个巴掌大的木质脉枕,乌木边框嵌着象牙贴片,边缘被摩挲得亮。赵铁山捏着脉枕的边角转了两圈,指腹擦过贴片上刻的“春弦夏钩”四字,抬头看向蹲在门口筛艾绒的林墨:“今天不练取穴,先学摸脉。”

林墨手里的竹耙顿了顿,艾绒的细絮顺着晨风飘到鼻尖,痒得他直皱眉。昨儿苏清瑶走后,他翻了半宿祖父的医案,满页“脉浮而数”“脉沉细无力”的记载看得他头大,此刻听见“摸脉”二字,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除了能感觉到心跳,啥也摸不出来。

“摸脉有啥难的?不就是数心跳嘛。”陈小雨端着铜盆出来倒水,路过脉枕时伸手戳了戳,“我上次感冒,校医就摸了摸脉,说我‘脉快’,给开了退烧药。”

赵铁山嗤笑一声,抓起陈小雨的手腕按在脉枕上,拇指搭在她腕间桡动脉处:“你数数,她心跳多少?”林墨凑过去,盯着墙上的挂钟秒针数了三十秒,刚要开口,赵铁山却抬手打断:“别数秒,用指头‘听’。浮脉者,举之有余,按之不足,像木头漂在水上;沉脉者,举之不足,按之有余,像石头沉在水底——你先摸自己的脉,把这俩感觉摸透。”

林墨依言坐下,右手拇指按在左手腕的寸口处。指尖刚搭上皮肤,就被晨露打湿的凉意激得一缩,他屏住呼吸细细感受,只觉得脉搏一下下撞着指腹,力道均匀得像堂屋挂着的铜铃钟摆。“赵叔,这……就是正常脉吧?”他试探着问,指尖微微用力按下去,脉搏的跳动反而更清晰了。

“傻小子,按重了那叫‘按脉’,得先‘举脉’。”赵铁山走过来,攥住林墨的手腕调整角度,“腕子放平,指头轻搭,像摸蝴蝶的翅膀,不能用力——你再试试。”林墨照着调整,指尖刚碰到皮肤,就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搏动从浅表传来,像刚破壳的雏鸟啄着掌心,他刚要凝神细品,堂屋的木门就被撞开了。

“林大夫!快救救我老伴!”一个穿着粗布褂子的老汉跌跌撞撞跑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后生,抬着一副简易竹椅,椅上躺着个老妇人,脸色苍白得像晒蔫的艾草,嘴唇抿成一道青紫色。陈小雨吓得手里的铜盆都掉了,水洒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林墨瞬间跳起来,刚学的脉诊知识全抛到了脑后,伸手就去探老妇人的鼻息。赵铁山却比他快一步,已经抓起老妇人的手腕按在脉枕上,眼睛微闭,眉头渐渐皱起。“别急,先说说咋回事?”他声音沉稳,带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老汉颤抖着说:“今早她还好好的,煮了锅艾草粥,刚喝两口就说头晕,然后就倒了!”

“脉浮而紧,舌苔白腻,是风寒束表,阳气被遏住了。”赵铁山睁开眼,示意林墨过来摸脉,“你试试,举之有力,按下去却越来越弱,这就是浮脉里的紧脉,像摸绷紧的琴弦。”林墨依言上前,指尖刚搭上老妇人的腕子,就感觉到脉搏跳得又快又硬,撞得指腹麻,果然像赵铁山说的,轻按很明显,稍一用力就弱了下去。

“那咋办啊赵大夫?要不要送医院?”老汉急得直跺脚,后生们也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出主意。赵铁山却摆了摆手,让陈小雨取来三年陈艾条和姜片:“不用,她这是老寒腿犯了,夜里受了凉,又喝了凉粥,寒气裹着湿气堵了经络。林墨,你去灸大椎穴和足三里,用隔姜灸,把阳气透进去。”

林墨刚点燃艾条,就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苏清瑶背着双肩包站在门槛外,胸前挂着个便携式心率监测仪,看到屋里的阵仗,立刻快步过来:“怎么了?我刚在巷口就听见动静。”她话没说完,就注意到赵铁山手里的脉枕,眼睛一亮,“你们在练脉诊?正好,我带了心率仪,能测脉搏频率和强度,刚好能验证脉象!”

她蹲下身,将监测仪的探头贴在老妇人腕间,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数据:“看,数据出来了!心率次分,脉搏强度ohg,刚好符合浮脉的特征。浮脉一般就是外感表证的反应,脉搏浅表好摸,强度也中等,跟西医说的‘外感时外周血管扩张’是一个道理。”苏清瑶一边指着屏幕念数据,一边转头看向林墨,“你刚才摸出浮脉了吧?”

林墨点点头,手里的艾条正悬在老妇人的大椎穴上方,姜片下的皮肤渐渐泛红。“但我没摸出‘紧’脉。”他如实说,指尖又轻轻搭在老妇人腕上,“只觉得跳得快,没感觉到琴弦的劲儿。”

“那是你指力不够。”赵铁山递给他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枚铜钱,“把这三枚铜钱绑在指头上,练指力。摸脉讲究‘指目’力,就是指尖和指腹的交界处,不是用指甲掐,也不是用指肚压。”他说着,自己示范给苏清瑶看,“你看,摸寸、关、尺三脉,拇指按寸脉,食指按关脉,中指按尺脉,三指齐力,力道要均匀,像三足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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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瑶好奇地学着赵铁山的样子,按住老妇人的另一只手腕,刚按下去就皱起眉:“除了跳得快,我啥也没感觉到啊。”她盯着监测仪上跳动的波形,突然眼睛一亮,“不过你看这数据,脉搏波形又陡又快,上升和下降都很急促,这不就是‘紧脉’的特征嘛!”

“算你蒙对了。”赵铁山笑着说,“紧脉对应寒证,寒主收引,血管收缩得紧,脉搏就跳得又快又硬。等会儿灸完,你再摸,脉象肯定会变。”他话音刚落,老妇人就轻轻哼了一声,眼睛慢慢睁开,声音沙哑:“身上……暖暖的,不晕了。”

林墨立刻移开艾条,苏清瑶赶紧刷新监测仪数据:“心率降到了,脉搏强度也降到ohg,波形明显平缓多了!”她又试着按了按老妇人的脉,惊喜地说,“真的不一样了!没刚才那么硬邦邦的,跳得稳多了。”

老汉见老伴醒了,激动得直抹眼泪,非要给林墨塞鸡蛋,被林墨笑着拦住。等一家人走后,苏清瑶抱着监测仪坐到桌前,翻出笔记本奋笔疾书:“你看这脉诊多有道理!浮脉对应外感,紧脉对应寒证,跟西医说的病理变化都能对上。林墨,咱们可以搞个实验,收集不同脉象患者的数据,对比心率、血压这些指标,说不定能把脉象的标准给量化出来!”

林墨正绑着铜钱练指力,闻言抬头:“可摸脉不光看快慢强弱,祖父医案里还写着‘脉弦如张弓’‘脉滑如走珠’,这些咋量化?”他指着医案里的插图,画着不同脉象的示意图,有的像弓弦,有的像珠子滚动,“上次治那个痛经的李萌萌,你还记得吗?她的脉沉细无力,监测仪只能测到心率慢,测不出‘细’和‘无力’啊。”

“这就是咱们要研究的重点啊!”苏清瑶眼睛亮晶晶的,“‘细脉’可能就是血管管径细,‘无力’大概是心输出量低。咱们找声多普勒测血管,用心电图查心功能,把这些指标跟脉象一对应,量化不就有方向了?”她越说越兴奋,伸手抓过林墨的手腕,“来,先测测你的正常脉,建个基础数据档案。”

监测仪的探头刚贴上林墨的腕间,陈小雨就举着个油纸包跑进来:“林哥!清瑶姐!巷口张记的糖糕刚出炉,我买了几个!”她把糖糕放在桌上,凑过来看监测仪,“哇,清瑶姐,这玩意儿能看出林哥是不是在说谎吗?我上次偷藏了他的医案,他说不生气,我看他脸色不对劲。”

林墨无奈地弹了下她的额头:“就你话多。”苏清瑶却来了兴致,让陈小雨也测测脉:“我看看说谎时脉象会不会变。”陈小雨果然开始胡编乱造,说自己昨天把艾草筛得干干净净,一个草梗都没剩,监测仪屏幕上的心率果然从o次分升到了次分,脉搏强度也略有升高。

“你看!一说谎交感神经就兴奋,心率跟着快了,脉搏也变有力了,脉象自然就‘数’了、‘实’了。”苏清瑶麻利地记下数据,“中医说‘心主神明’,情绪影响脉象,说白了就是神经内分泌在影响心血管系统嘛!”

赵铁山端着茶杯过来,看着两人凑在一起研究数据,笑着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总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摸脉的精髓不在仪器,在‘体认’。当年我跟林墨祖父学脉诊,他让我每天摸自己的脉,早上摸、中午摸、运动后摸、生气后摸,摸了三年才摸出点门道。”他放下茶杯,抓起林墨的手,“你现在绑着铜钱练指力,每天摸够一百个人的脉,三个月后再跟我谈脉象。”

林墨知道赵铁山的意思,仪器能测数据,但不能替代指尖的感觉。就像昨天找阿是穴,仪器能测温度,但找不到患者那一瞬间“就是这儿”的痛感反馈。他收起铜钱,刚要说话,堂屋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手里提着个公文包,脸色黄,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墨。

“请问是林墨大夫吗?”男人声音沙哑,刚坐下就咳嗽了两声,“我是听朋友介绍来的,他说你治失眠很厉害。我这失眠快半年了,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吃安眠药也不管用,西医说我是神经衰弱。”

苏清瑶立刻拿出监测仪:“我先给你测测脉。”男人配合地伸出手腕,屏幕上显示心率次分,脉搏强度ohg,波形平缓。“脉沉而缓,”苏清瑶对照着笔记念,“对应虚证?”

林墨却已经蹲到男人身边,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让他伸出舌头——舌苔淡白,舌尖有齿痕。“你是不是每天凌晨三四点醒,醒了就再也睡不着,还总觉得胸口闷?”他问道。男人愣了一下,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凌晨醒,醒了就想事儿,越想越睡不着,胸口像压着块石头。”

“这是‘肺气虚’的脉。”林墨伸手按住男人的腕脉,这次没绑铜钱,指力却比早上稳了不少,“沉脉是因为气虚,脉气沉在下面,举之不足;缓脉是因为气不足,推动血脉的力气小,跳得慢。凌晨三四点是肺经当令,肺气虚了,到点就醒,这是身体给你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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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的‘肺气虚’跟西医说的肺病不是一回事。”赵铁山接过话头,“他这是熬夜熬的,肺气耗伤了。肺管着气的呼吸和宣,气不足了心神就不宁,难怪失眠。你看他指甲,白没光泽,这就是气虚的明证。”

“中医的‘肺气虚’不是西医的肺病。”赵铁山解释道,“他这是长期熬夜,耗伤了肺气。肺主气,司呼吸,还主宣肃降,肺气不足,心神就不安稳,所以失眠。你看他的指甲,颜色白,没有光泽,这就是气虚的表现。”

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果然苍白无华。“那我该怎么办啊?”他急切地问,“我明天还要去谈个大项目,再睡不着真要垮了。”

“给你灸肺俞和太渊穴。”林墨让陈小雨取来五年陈艾条,“太渊穴是肺经的原穴,在腕横纹外侧,摸上去有个凹陷,按下去酸胀的就是。灸这里能补肺气,比吃补药快。”他用拇指按在男人的腕间,男人立刻说:“酸!就是这儿!”

苏清瑶凑过去看,果然在腕横纹外侧找到了那个凹陷,和她图谱上的标准位置分毫不差。“我之前学太渊穴时,只记了‘腕前区,桡骨茎突与舟状骨之间,拇长展肌腱尺侧凹陷中’,却不知道按下去会有酸胀感。”她拿出手机拍了照,“这就是实战经验啊,图谱上可没写这个。”

林墨点燃艾条,悬在太渊穴上方,男人立刻说:“感觉有股热气顺着胳膊往上走,胸口不闷了。”苏清瑶赶紧凑过去测脉搏,惊喜地喊:“数据变了!心率升到o,脉搏强度也到了,肺气足了脉搏都有力气了!”

灸了二十分钟,男人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脸色明显好了些。“我现在感觉眼睛都亮了,不像刚才那么昏沉了。”他掏出钱包要付钱,林墨却摆摆手:“先不用,我给你开个食疗方,用黄芪、党参、红枣煮水喝,配合艾灸,三天后再来复诊。”他拿起纸笔写方子,字迹工整,旁边还画了个太渊穴的示意图,标注着“按之酸胀”。

男人千恩万谢地走后,苏清瑶拿着食疗方翻来覆去看:“黄芪、党参都是补气的,跟艾灸太渊穴的路子对上了。林墨,咱们搞个对照实验呗?一组用艾灸加食疗,一组只食疗,看看两边睡眠改善情况和脉象变化,这样就能直观看出艾灸的效果了。”

“行啊,你来设计实验方案,我负责临床。”林墨一口答应,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苏清瑶的理论知识能帮他把祖父的经验系统化。陈小雨却在一旁撅着嘴:“你们都搞研究了,谁教我摸脉啊?”

“我教你。”林墨笑着拿起脉枕,“来,把你的手放上来,我先教你摸‘滑脉’——就是像珠子在指头上滚的感觉,孕妇最常见这种脉。”陈小雨脸一红,赶紧把手背到身后:“谁要摸孕妇的脉啊!”

正闹着,巷口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带着几个记者走进来,手里举着话筒,摄像机镜头对着堂屋中央的穴位铜人。“请问哪位是林墨大夫?”男人亮出记者证,“我们是《都市健康报》的,听说你用艾灸治好了顽固性失眠和肩痹,想做个专访。”

林墨愣了一下,苏清瑶却反应很快,立刻站到他身边:“记者同志,我是中医药大学的研究生苏清瑶,正在和林大夫合作研究艾灸的临床效果,我们有详细的病例数据和监测报告,可以一起接受采访。”她悄悄碰了碰林墨的胳膊,小声说:“这是宣传中医的好机会,也是验证我们研究的好时机。”

赵铁山见状,赶紧让陈小雨泡上艾草茶,自己则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整理着案几上的医案。记者们围着林墨问个不停,从艾灸的原理到穴位的定位,林墨一时有些语塞,还是苏清瑶接过话头,结合监测数据和病例,把林墨的实战经验讲得条理清晰,还拿出了张强和李萌萌的治疗前后对比数据,记者们听得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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