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一想,陶钦便觉得这买卖十分划算,即便付出了对他来说颇有些肉疼的十枚中品灵石,也能接受。
却没想到那丹药坊里竟然有什麽“监控”,不仅把那作恶的丹修抓了个正着,还把他也供了出来,高到了弟子管理处,叫他赔一大笔各种名目的补偿金!
这等无理取闹的狮子大开口,陶钦气了个仰倒,怎麽可能会答应便准备与陶鸿悦好好在弟子管理处辩驳上几日,让他无法潜心修行——虽然对决斗的胜利十拿九稳,可陶钦心中仍旧是还有一丝隐忧。
他知道自己的修为已经到了头,就算有六个月的时间再打磨精进也不会有多大提升,便想着若能拖慢陶鸿悦的修炼进度便是最好。虽然,他才不相信陶鸿悦一个灵修,能在六个月内达到与他一个武修武斗的水平。
结果陶钦备好了诸多说辞,就等着好好气死陶鸿悦,他却竟然根本不出现,说什麽将这件事全权委托给了他的状师吕海文……
那吕海文,是个连仙窍都还未开的凡人呐!他陶钦怎能自降身份,在这儿跟个凡人议论高低!
结果到头来陶钦自己给气了个够呛,这件事来回拉扯着,陶鸿悦那边也不急,吕海文每隔十天半个月就重新拿着玉牒去管理处那边状告要求陶钦赔偿一次,仿佛乐此不疲似的。
陶钦在宗门也不是全然没有後台,有师傅护他,那弟子管理处的自然也不敢真的对他用什麽强制措施。因此也就是吕海文那边每状告一次,管理处这边就向陶钦通传一次。
可即便如此,隔三差五就收法院传票,这还不是叫人闹心麽!
陶钦因此心境大动,道心更是不稳,很是浑浑噩噩过了些日子才好转起来。又因为他闭关稳固道心,今天才破关而出,因此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陶鸿悦弄了那泼天的宣传阵仗,愣是给现场弄来了这麽多观衆。
今日,陶钦早早便来了决斗场内。虽然决斗时间定在下午,他却是从清晨便坐于场中,静静盘膝运气。
剑修之道,讲究人与剑的感应,而对于用剑场地的感应,其实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陶钦没有过人的天赋和适应力,为了能微操胜券,便从清早就先来场中,试图能让这场地也染上他的剑气。
因此有些闲来无事到场较早的修士,一看到陶钦这行为,便要忍不住冷嘲热讽地哼唧两句。
“这个剑修倒是认真啊,不过打个灵修,还提前这麽多来准备,哈哈。”
“哎呀,人家的赌注可是陶家的仙途观呐!你想想,这哪输得起,这不等于输半个陶家过去”
“说起来,这两个人还都姓陶啊我感觉陶姓也不算多常见吧,该不会真有什麽亲戚关系”
“不应当吧,那陶鸿悦不是说小门小户出来的若真是那个陶家,他岂不是个庶子”
陶钦听得眉心直跳,心中大喊,呸!那家夥本来就是个庶子!他只配给本嫡出的少爷做一副仙骨!却又是敢怒不敢言,生怕自己一下破了功坏了场内剑气,只得勉力压住心头怒火,
待到正午十分,围观的修士渐渐多了起来,陶鸿悦之前安排好的员工们也开始陆续入场。开始向修士们派发之前说好的“伴手礼”。
其中一批修士负责为老客户玉牒打上会员印记,并告知赢下决斗後的一个月会员期到时候直接在店内续;另一批修士负责向从未购物过的新客户发放丹药,还友情附赠一份公司最新的宣传册;甚至还有一批修士在派发免费的茶水点心,直言感谢各位修士来现场为陶鸿悦仗义助阵,公司自然是感激不尽。
整个决斗场内,除了陶钦,竟全都是一派和乐融融,仿佛正在什麽宴饮现场一般。
就连管理处那边负责监督这场决斗的弟子,都被陶鸿悦那边的员工送上了小礼品,严肃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个笑模样。
只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场中渐渐开始有了疑惑和议论的声音。
“诶,道友,这决斗时间已快到了,你们公司那东家呢”
“陶老板怎地人还未出现,总不该是怯场了吧”
“现场人也太多了,几乎都要把路堵死了,陶修士一会儿怎麽来”
正在现场帮着招待人的苏樊露出标准的露八齿笑容,“各位修士稍安勿躁,咱们老板一向准时,只是今天好不容易大家都聚在这里,自然是等修士们都到了,老板才好出场。”
“哦这是为何我听说公司里有一只白羽灵鸟,陶老板可是要耍耍威风,骑那只大鸟出场”
还未等苏樊再回答这位修士的提问,衆人便忽而都是一愣——只听一道极为霸道的气浪声从天边传来,仿佛是什麽野兽在嘶吼,又像是什麽澎湃的力量在涌动。
衆人不禁都向那声音的方向擡头看去!
只见一辆造型别致而怪异,却又精致好看的类方形铁盒从天边飞速驶来,两道耀眼的火尾拖在身後,拉出了一道绚丽的弧光。
“这,这是什麽”
“这也太好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