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丹田已经可以算是一个修士最重要且隐私的部位,向着另一个人毫无保留和戒备地开放自己的丹田,可不就意味着,意味着……
最糟糕的是,几乎每晚在秦烈这麽带着他修炼的时候,自己都是直接睡过了啊!
那岂不就是相当于……
铁谛看着自家小弟子越是听课越是发红的一张脸,忍不住面露忧色,“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太舒服,怎的脸色这般红不然还是叫何云来给你瞧瞧吧,毕竟他好歹曾经是个医修……”
然後铁谛就把满脸通红却又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情况的陶鸿悦送到了何云那里。
在何云的一番“诊断”和“问询”後,陶鸿悦毫不意外地从何云那儿获得了一番狠狠嘲笑。
“说你不知道吧,你倒是会害羞了。”
“说你知道吧,反正你们也什麽都做了。”
“没,没做!”陶鸿悦立刻反驳,“就是一起调息运气而已!”
何云发出一声长长的丶满含嘲讽之意的“嘁”,“若你没有撒谎,那麽你们之前便已经都进入过彼此的‘灵台’了。灵台是什麽地方,还用我再说一遍吗多少哪怕是真正双修的道侣,也从不向对方放开自己的灵台,你们倒好,进都进去过不止一次,还在这儿跟我说什麽没做……”
“啊啊啊啊啊你闭嘴!”陶鸿悦捂住耳朵,实在不想听何云继续说下去了,他感觉自己的羞耻心要爆炸了!
看着陶鸿悦那快受不了的模样,何云嗤笑了一声,眼底却深深酝酿起一股难言的情绪来。最终他没有再说什麽,只轻轻摇了摇头,放这位只是羞耻心严重发作的小病人走了。
有了何云确诊的无碍,铁谛自然也放下来新来,只是心中却忍不住犯嘀咕。以前哪怕面对着再大的困境,也从未见过他的小弟子有这样的表现,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如此琢磨了一两日,铁谛便把这问题抛给了秦烈。可一向都对陶鸿悦最是温柔关怀地秦烈,这次却罕见地仿佛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小情绪一般,面对铁谛的问话只答:“弟子倒是未有看出鸿悦有何不妥,想来也只是他前段时间操劳太多,如今好不容易有些闲暇时光,反倒是无所适从了吧。”
就连秦烈都这麽说,铁谛也终于放下心来,并最终做出评价:“唉,这小子啊我看就是劳碌命,真不愧是老朽的徒儿!”
秦烈笑而不语,只将目光投向不远处一个人垂头玩着手指的陶鸿悦,欣赏他有些发红的耳根。
他自然是早就看出来了陶鸿悦的纠结和小小烦恼。毕竟,若是把一个人放在心尖上,早就熟悉丶知晓他的所有习惯,每一个小动作里隐藏的情绪,就很难不注意到陶鸿悦的这点小小转变。
甚至,秦烈也已经猜出了陶鸿悦烦恼的根源,正是自己。
毕竟,对视时骤然撤回的视线,谈话间骤然飘忽的情绪,以及突然被拒绝的夜间同修,无一不在指向同一件事——陶鸿悦已然发现了两人之间那种与旁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在得出这个结论的瞬间,秦烈心中便燃起了一把火焰。
他能感觉到,自己整颗心都被这火焰烧灼丶炙烤着,可除却那点小小的痛苦外,更多的却都是一种幸福的丶甜蜜的感觉。
于是秦烈依然如同以往一样,给足了陶鸿悦耐心和纵容,也欣赏着,甚至享受着陶鸿悦的辗转和纠结。
两个人抱持着同样的心情,为了同一件事在默默烦恼,这却也难道不是一件颇为有趣的事情吗
至于早已经成为秦烈习惯一部分的夜间同修……
唔,陶鸿悦拒绝的理由是,如今两人都已经成就金丹,他也该多花些心思在修炼上,因此想要自己多学着运转周天修炼一番。
于是秦烈就被“赶回”了之前早就建好的另一间卧室里,两个人终于从同屋而居变成了邻屋而居。
可陶鸿悦不知道的是,他的身体却远比他自己要更“想得开”。
每到夜间睡去,一旦隔壁房间里,秦烈开始调息运气,他的丹田便会不自觉地与其呼应起来,愉快地融入秦烈的修炼节奏里。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便在陶鸿悦进三步退两步的节奏里,似有若无的蹒跚前行着。
陶鸿悦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想要假装自己看不见听不见。可每次一想起何云的话,他便又觉得自己这只鸵鸟的整个屁股都露在了沙子外面,掩耳盗铃也只是徒增一些笑话罢了。
如此又过纠结了几日,陶鸿悦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去找秦烈。
然而,向来都在啓剑坪修行的秦烈,却忽然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