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般!这果然是柳长珏能做出来的事情!
怪不得他洞府之中灵气那般充沛!
陶志原本还以为,只是因为那唯一一汪自上仙界引流而来的灵泉首先从柳长珏洞府中流淌的缘故,却原来,那灵泉也不过是他阵法中的一环吗
但……“你还是没说,何云为何要”
陶鸿悦:“……”哎哟,这个老东西可真是执着的令人头痛!
双目一闭,陶鸿悦只得道:“但柳长珏虽然有如此想法,却天生根骨不好……以他自己原本的根骨,全然无法承受化神之雷劫。”
“因此,柳长珏窃取了何云师尊意外研制的邪药急灵丹,结合一种将人炼制成仙骨的邪法,这才将他自己洗筋伐髓换骨……”
“而他所换之根骨,便是何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师兄!”
陶志双眸又是暗芒一闪,有了几分明悟。
自他到柳长珏身边做事以来,也有一百馀年了,陶家便也是从那个时候渐渐发展了起来。
何云在柳长珏洞府门口守门的时间远比他更早更长。
起初,他只觉得这是个古怪沉默的守门人,或许是掌门的亲信,又或许是因为什麽事情得罪了掌门,这才被像一条狗那样拴在门口。
再後来,他出入柳长珏洞府的次数变多丶频率变高,见到何云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他看清了这人的样貌,知晓了这人的名字,也能时不时发现他人不在洞府门口,而洞府内传来一些暧昧又痛苦的声音。
以柳长珏的修为,他自然完全可以把这些声音都屏蔽掉。
可是他偏偏没有这麽做,甚至会偶尔在陶志站在洞府外的时候故意弄出些响动来,以此取乐。
陶志对于柳长珏这种恶趣味虽然觉得无聊,且他对男人并不感兴趣,但碍于掌门的面子,也不得不尴尬站在洞府外,听着那些声音等待着。
但後来时日越长,陶志也渐渐有时候忍不住在出入洞府时,更多地将目光停留在何云身上。
这个人像是已经没有了灵魂的一具木偶,整个人没有情绪丶没有情感,麻木无比。
可他又是那般坚韧,无论面对着怎样的侮辱和折磨,也依旧像是石头缝里顽强生长的野草,从来没有低下头颅。
陶志开始忍不住对这个人感到好奇——当然,他绝对不会喜欢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已经被柳长珏反复糟践的男人。
他只是好奇,只是想知道,身为掌门的柳长珏可以拥有宗门里任何一个女修士,却为什麽要对这个从不向他低头的男人情有独钟呢
陶志也阅人无数,活了几百年,他很清楚,那绝对不是爱情。
那是一种极其复杂丶纠结的扭曲情感,爱与恨,纠缠与占有,破坏与毁灭。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似乎也有些被那两人之前诡异的气氛所沾染……
都怪柳长珏,非要恶趣味地让他窥见其中一角……
但也就是在陶志觉得那黑色漩涡即将沾湿他衣袍之时,何云突然从柳长珏洞府门口消失了。
陶志几乎是感觉到自己松了口气,可心中又莫名有了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想要打听何云的去处,或者,想知道何云是死了吗
可陶志更知道,自己不该问丶不能问丶也不敢问。
陶鸿悦的横空出世转移了陶志的注意力,可更令他震惊的是,何云不知怎麽,竟然也出现在了陶鸿悦身边……
得知何云尚且安好,陶志心中稍稍有了些放心。可旋即,又忍不住自嘲地想,这和自己有什麽关系呢
陶家事务繁杂,柳长珏与宗门的事情亦要打理。
陶志自凝心神,终于将这个与他无关的人抛到了脑後……
但也就是在那时候,一身明黄衣裙的何云骤然闯入了他的视线。
原来,他……她竟然是女子!
“唉……”陶鸿悦又是一声长叹,将陶志从他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似乎对何云的遭遇很是同情,陶鸿悦声音里都多了些哽咽,“多少年的仇恨与折辱,何老师坚持下来的唯一目的,自然就是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