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看清顾言洲是怎么动的。
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
下一秒,矮胖子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大树上,出一声闷响,然后软软滑倒在地,人事不省。
另外两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
他们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恐惧淹没了酒精带来的勇气。
“你别过来!”瘦高个看着一步步向他们走来的顾言洲,吓得声音都在抖。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顾言洲没有停下脚步。
他走到瘦高个面前,怒火中烧,死死盯着他。
“刚才,是哪只手想碰她?”
顾言洲的声音很轻,却森然可怖。
瘦高个被他看得浑身毛,两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大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一边求饶,一边疯狂地磕头。
另一个混混也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顾言洲没有动容。
他缓缓抬起脚。
就在肖芷涵以为他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时,他却只是用穿着军靴的脚尖,轻轻踢了踢那个瘦高个的肩膀。
“带着他,滚。”
“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声音冰冷,却收敛了杀气。
那两个混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架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同伴,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们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小树林里,又恢复了宁静。
只剩下肖芷涵和顾言洲两个人。
危机解除,肖芷涵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后怕涌上,她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
顾言洲一个箭步上前,将她稳稳扶住,然后紧紧拥进了怀里。
他的怀抱很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肖芷涵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和他快得有些失常的心跳。
她也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精瘦的腰。
鼻尖是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气,肖芷涵一直强忍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别怕,我来了。”
顾言-洲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沙哑得厉害。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满是自责和后怕。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晚来一步,会生什么。
一想到那种可能,他就心痛欲裂。
肖芷涵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任由眼泪浸湿他的军装。
她不是在哭,是在泄。
泄刚才的恐惧,也泄这一个星期以来所有的思念。
两人在路灯下静静相拥了许久。
直到肖芷涵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肖芷涵抬起头,红着眼睛问他。
“你不是去集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