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方保留对工作室展方向提出建议的权利,但最终决策权归属借款人。
借款期间,工作室冠名权归借款人所有。
冰冷的数字和严谨的条文,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echo心头翻涌的情绪,让她冷静下来。这不是施舍,这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和一张需要她用实力去兑现的契约。
“沈医生…”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清晰冷静的侧脸,“您…您连预算都做好了?”“投资需要计划性。”沈翊淡淡地说,目光扫过她手里那张纸,“这只是基础配置,保证你能安全地开始工作。后续的工具升级、材料采购、营销拓展,都需要靠你自己去赚。这间工作室,是,是平台,但绝不是温室。你需要在这里证明,我的追加投资是值得的。”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格外锐利:“告诉我,echo。枷锁已经挣脱了一半。现在,这把锻造梦想的锤子交给你了。你有没有勇气,在这里,用你的双手和天赋,砸开属于你自己的天空?还是说,你只想永远在跳蚤市场卖雏菊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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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echo内心最深处的不甘和渴望。是啊,跳蚤市场能养活她和宇轩,但能让她真正飞翔吗?能让她堂堂正正地站在世人面前,证明她苏念安(echo)的价值吗?能让她配得上胸前那枚象征‘新生’的雏菊吗?
宇轩的哭声,课堂上那些轻视的目光,草图本上喷薄欲出的情感线条,还有口袋里那张沉甸甸的旁听证……所有的画面在echo脑中飞闪过。她深吸一口气,冰冷潮湿的空气涌入肺腑,却奇异地点燃了她胸腔里沉寂的火种。
她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但眼神却如同被雨水洗过的星辰,前所未有的明亮和坚定。她看着沈翊,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我有!”她攥紧了那张预算表和协议,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这份契约的力量融入骨血。“我会证明!这笔投资,绝不会让您失望!”
沈翊看着眼前这个眼神灼亮、背脊挺直、一扫疲态与怯懦的女人,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真实的、带着赞许的弧度。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的、扁平的物件,递了过去。“那么,echo小姐,给你的工作室挂上招牌吧。这是它应有的名字。”
echo有些颤抖地接过包裹,剥开牛皮纸。里面是一块打磨光滑的深色胡桃木门牌。上面没有繁复的花纹,只有一行简约优雅的手工蚀刻字体,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温润的光:echostudio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凹凸有致的字母,冰凉的木头触感下,仿佛能感受到刻刀留下的力道和温度。e…c…h…o…她的新名字,她的新生命,她的新。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委屈和惶恐。是滚烫的、充满力量的、属于新生和希望的泪水。
沈翊看着她小心翼翼、近乎虔诚地抚摸着门牌的样子,没有再说话。他默默地拿起靠在墙边的一个旧折叠梯,动作利落地打开,架在门楣上方空置的位置。“需要帮忙吗?”他站在梯子旁,抬头看向那个位置。
echo用力抹去眼泪,将那块沉甸甸的门牌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不,”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但更多的是坚定的力量,“我来。这是我的工作室,我的招牌,应该由我自己亲手挂上去!”
她抱着门牌,走到梯子前。沈翊伸出手,稳稳地扶住有些摇晃的梯子。echo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稳稳地踏上梯阶。老旧梯子出轻微的吱呀声。站在梯子的顶端,她离那个空置的位置只有咫尺之遥。她低头看了看怀中刻着“echostudio”的门牌,又抬头望向外面依旧飘着细雨的街道。雨丝打在玻璃门上,划出一道道蜿蜒的水痕。模糊的街景,行色匆匆的路人,都成了这幅重要画面的背景板。
她小心翼翼地将门牌举高,对准预留的挂钩位置。金属挂钩冰凉的触感传来。她调整了一下角度,用力将门牌稳稳地卡了进去。
“咔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小空间里格外清晰。
深色的胡桃木门牌,带着她全新的名字和身份,静静地悬挂在了这扇临街的门楣上方。
“echostudio”。
她凝视着那块小小的牌子,手还停留在门牌边缘,指尖感受着木质纹理的粗糙和名字刻痕的冰凉。雨滴敲打着门玻璃,出细碎的声响,像无数细小的掌声。沈翊在下方静静地扶着梯子,仰头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有种沉静的肯定。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尘埃气味和崭新希望的暖流,从echo的脚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冲散了长久以来积压在胸口的阴霾和沉重。她扶着梯子的手微微用力,指节泛白,仿佛要抓住这来之不易的实体证明。
她一步一步,缓慢而稳当地从梯子上下来。双脚重新踏上水泥地面时,有种奇异的踏实感。她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那块崭新的门牌上。“谢谢您,沈医生。”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郑重的承诺,“这份信任,我不会辜负。”
沈翊点点头,收起折叠梯。“基础改造和工具采购的工人明天会来。钥匙你收好。”他走到那张旧桌子旁,放下梯子,“记住,三个月押金房租我已经预付了。从下个月开始,这里的开销,需要你用‘echostudio’的收入来承担。压力不小。”
“我知道。”echo的目光扫过空荡的四壁,想象着这里即将被各种工具、材料、图纸填满的样子。“我能行。”她走到那张厚重宽大的旧桌子前,伸手抚过粗糙的木纹桌面,指尖甚至能感受到木刺的质感。“这就是我的战场了。”
沈翊看着她眼中重新燃起的、比在isaj课堂上更加明亮专注的光芒,知道这份投资的核心已经被点燃。他没再多说什么鼓励的话,只是拿起靠在墙边的雨伞。“我还有个会诊。工作室怎么布置,工具怎么摆放,你自己规划。有事联系我。”他走到门口,拉开门,外面的冷风和雨丝瞬间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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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室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echo一个人,和这块崭新的门牌,以及这个空旷、简陋却蕴含无限可能的空间。
她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灰尘、旧木材和潮湿的气息,却也奇妙地混杂着一种名为“自由”和“希望”的味道。她走到门边,伸出手,指尖再次轻轻触碰那块木牌。“echostudio…”她无声地念着,像是在确认一个庄严的誓言。
目光转向室内,落在唯一的那张旧桌子上。桌面上除了灰尘,空空如也。她走过去,打开那个洗得白的帆布包。里面除了宇轩的备用尿布和奶瓶,还有她的写本和几支铅笔。她将写本摊开在桌面上,旁边是那套玛莎夫人慷慨赠送、陪伴了她最艰难时光的基础工具包:一把旧焊枪,一个老式焊台,几把锉刀和钳子,还有一小卷银线。工具磨损严重,却带着熟悉的温度和力量感。
指尖拂过那支陪伴她无数个深夜的旧焊枪枪柄,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想起玛莎夫人布满皱纹却异常稳健的手。“手要稳,心要静。金属有灵性,能感受到你的急躁。”
玛莎夫人教导焊接时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回响。那位严厉又慈祥的老人,是她工艺的启蒙者,是她初到巴黎时少有的温暖来源。她想起了玛莎夫人那枚戴了几十年、边缘都有些磨损的朴素金婚戒指,想起了她和老伴互相扶持、走过半个多世纪的深厚感情。
一个念头,如同投入静水的小石子,在她心中漾开清晰的涟漪。
工具明天才会送来,空间需要规划,订单更是遥不可及。但此刻,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她。她拉开那把旧椅子坐下,椅腿与水泥地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她翻开写本崭新的一页,拿起铅笔。
笔尖悬在纸面上方,微微颤抖。不是为了课堂作业,不是为了跳蚤市场的畅销品,也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是为了那个在她最困顿时伸出援手的老人。
铅笔落下。最初的线条有些生涩,但很快变得流畅而专注。她不是在草草勾勒,而是在脑海中描绘着玛莎夫人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指,想象着那枚承载着厚重时光与爱意的旧戒指。她画下一个经典简约的戒圈轮廓,却在戒圈内侧,小心翼翼地构思起一个极其微小的、相互缠绕的花藤图案——雏菊与常春藤。
雏菊象征着她自己获得的新生,而常春藤,则寓意着如玛莎夫人夫妻般坚韧恒久的感情羁绊。图案要极其精细,需要极致的耐心和技巧,却能在指腹摩挲间,感受到那份独特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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