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求“顺理成章”被帝王厌恶,不再打她主意。她将目光投向手边的赏花帖……
是日,御花园一角,百花争奇斗艳。
比百花更吸睛的,是环肥燕瘦丶莺声燕语的锦绣钗环。
“宁贵妃啊,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举办宴会的妍嫔骆夭夭娇声开口。
霜栩闻声望去——“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此女倒是不负其名。
霜栩身着大红大紫的奢靡华服,略显不悦地向庭中走去,直奔主位。
今日皇後未至,她便是此处最高位分的嫔妃。
妍嫔见自己被无视,有些恼羞成怒:“贵妃,你……”
她话还未说完,冷不防被经过的霜栩伸脚一绊,当场摔倒在地。
待她被宫人慌忙扶起时,霜栩已安坐上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这朵狼狈不堪的“娇花”。
妍嫔的发饰有些歪斜,亦是顾不得疼痛:“你……”
“让你起身了吗?”霜栩沉声开口,“区区嫔位,见到本宫,不毕恭毕敬行礼请安便罢了,竟大呼小叫,一口一个‘你’。如此不分尊卑,还不知自省?”
说着,吩咐宫人:“来人,拖出去,杖毙。”
此话一出,在场嫔妃,皆大惊失色,继而纷纷起身,一齐向霜栩行礼问安的同时,亦是为妍嫔求情。
周围宫人,不敢轻举妄动。
妍嫔反而挺直腰身,不甘质问:
“宁贵妃,嫔妾身居嫔位,亦是一宫主位,家父乃当朝正五品,您怎敢的?”
霜栩垂眸,略一思忖,淡淡道:
“正五品……若是与宁国公的正一品相较,即便勤勉不辍数十载,令尊……也未必能够企及。正如这後宫之中,贵妃之位与小小嫔位,自是天壤之别。只可惜,妍嫔你……怕是再无来日。”
霜栩并非因其对自己不敬,便针锋相对。而是先前那碗毒药,便是出自此女手笔。
若是把自己毒死也就罢了,可偏偏没有……白白受了许久肠穿肚烂之苦,自当还以果报。若能顺带让自己彻底失宠,也算一举两得。
妍嫔听言,胸前剧烈起伏着,美目中,震惊与愤怒交织,迟迟未再开口。
霜栩心里清楚,这场“争锋宴”的戏码,还在等一位“戏评人”的到场。
不出意外,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在宫人的簇拥下,自不远处徐步而来……
风澜彻面色平静,已行至凉亭。
衆人纷纷行礼。
妍嫔立刻跪在风澜彻面前,委屈控诉:
“皇上,嫔妾好心邀宁姐姐赴宴。可姐姐她……竟是想要嫔妾性命啊……”
妍嫔的面容,已是梨花带雨:
“若您再晚来一步……嫔妾,嫔妾……”
然而,风澜彻却没有看向这位楚楚可怜的美人,只是温声询问霜栩:
“妍嫔所言,可是属实?”
为维持娇纵人设,霜栩小声嘟囔道:
“她目无尊卑,死不足惜。何况,人不是还好好在这,全须全尾地向您告状吗?”
风澜彻望着她半晌,声音听不出喜怒:
“起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