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澜搭上车门把手的瞬间顿住。
后座另一侧,谢临渊正支着下巴望向她,侧脸线条在暮色中格外锋利。
她不动声色地坐进车里,与那道身影隔开恰到好处的距离。
豪车的后座空间宽敞,两人各居一侧,中间的空档足以再放个公文包。
谢临渊倚在真皮座椅里,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车门,黑沉沉的眸子锁在她身上,唇角勾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一时,车厢内顿时陷入微妙的静默。
只有空调出风口出细微的声响。
密闭车厢内,谢临渊身上若有似无的冷檀香萦绕而来,那气息凛冽又熟悉,让徐清澜不由恍惚了一下。
这冷檀香……
像极了曾陪伴她短暂百年的那条小青龙。
可惜,小青龙后来不告而别。
连片鳞甲都没给她留。
想来就好气。
“喂,你干嘛?你别脱衣服呀。”林特助惊恐的声音,把她拉回当下。
徐清澜瞬间回神,眼角一跳。
眼见前排的叶蓁蓁已经麻利地扯开安全带和丝巾,正跟自己的礼服肩带较劲,活像只醉醺醺的蚕宝宝在蜕皮。
这丫头是铁了心要把”醉酒闹婚”的剧情走到底。
徐清澜直接推门下车,绕到前排一把按住叶蓁蓁乱扒礼服的手,照着她后颈干脆利落地来了一记手刀。
劈晕。
一了百了。
已临近深夜。
远处的高楼大厦就巨兽的脊骨,多彩的霓虹灯犹如光点,随着疾驰的车飞逝而过。
车内很静。
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
徐清澜透过半开的车窗,吹着温暖的夜风,甚至还能闻到一些烧烤食物的香气。
相比美轮美奂的天界,这里更加有烟火气。
她有点喜欢这里。
以前她去人间游历,还是很多年以前,那时人间还处于古代。
现代背景,她是第一次来。
“我姓谢,名临渊,徐小姐,不知是否听过我?”
男主的声音,打破车里的沉默。
正在驾驶的林默瞬间竖起耳朵,连车载空调的出风口都仿佛调成了“吃瓜模式”。
但是,他是一个合格特助,一个好的特助就是该瞎时自动启动聋哑模式,该聋时立即切换白内障状态…
“听过。”
徐清澜转头看回车里。
见他眼睛倏地亮起来,一副不听到下文不罢休的架势,徐清澜只好无奈继续:
“谢予安的小叔,圈子里到处都是你的传说。”
她脑中迅回忆了一下剧情,比如:短短数年便在美国杀出血路,硬生生把谢氏从本土豪门抬成全球巨鳄——这手段,华尔街那群老狐狸看了都牙酸。
到底是小世界钦定的气运男主。
这份能耐倒也算名副其实。
当然,原主记忆里还存着更劲爆的。
谢家太子爷谢予安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风月债。
谢予安虽顶着和女主的婚约,却把满腔柔情都给了叶家那个养女。
这种戏码,对阅尽千本话本的徐清澜来说,简直老套得能背出台词。
踹飞渣男,手撕白莲,转头收了这位位高权重的小叔,标准甜宠爽文模板。
想到此,徐清澜用眼神示意前排叶蓁蓁,突然抛出一记直球:
“你就这么膈应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