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澜一边陪父亲检查矿区设备,一边指着生锈的支架不经意说:
“李叔上次说,新型智能支护系统能提前预警岩层移位,咱们矿区也该升级了。”
李叔公司元老级人物,也是公司股东之一。
没事还不忘打打亲情牌。
包括不限于,给父亲不小心播放矿难新闻、午餐时让老矿工讲亲身经历的安全事故等等。
还没等徐清澜祭出几大终极杀招,徐父已经雷厉风行地拍了板:“安全设备升级的事,回去就办!”
徐父心中也甚是欣慰,眼底闪过一丝赞许。
果然是他的女儿,这一个月来的悉心指点没有白费。
或许再过几年,等自己退下来时,女儿就能独当一面,公司也不必假手他人了。
她丝毫没有察觉,谢临渊的未接来电已经积攒了一座小山,最新一条消息淹没在通知栏底部:
“你失联的第五十九个小时”
……
第三日傍晚。
当轿车载着一家三口驶向酒店时,徐清澜望着天边层层晕染的晚霞,突然想起似乎自己还有个男朋友。
她从手包里翻找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锁屏界面弹出的通知像雪崩般滚落。
近o个未接来电。
(最近一通在秒前)
「谢临渊」
「谢临渊」
其中o来自谢临渊。剩下的都是广告和推销之类的垃圾电话。
她突然想起,第一天下午在矿区开会时关了静音。
接下来的两个夜晚,她要么因疲惫回酒店倒头就睡,要么在亲戚家留宿,手机被随手丢在包里,屏幕上的未读提示越积越多。
徐清澜余光瞥见母亲正闭目养神,指尖在屏幕上快敲击:
“怎么了?有事?”
信息刚过去,来电随即而至。
她指尖一滑接通电话,抢先开口:“喂?”声音压得又轻又低。
电话那头传来谢临渊罕见的急促呼吸声:“你没事吧?你现在还好吗?”
她愣了三秒,下意识反问:“我能出什么事?”
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丝,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在对方耳中多么致命。
听筒里传来对方压抑的怒火。
“徐清澜,”他一字一顿,“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徐清澜:“只是手机静音。”
谢临渊:“三天!你知道我这三天”
徐清澜抿着唇没吭声。
徐母已经睁开眼,探究的目光落在女儿的脸上。
电话那端,谢临渊沉默良久,终是轻叹一声:“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她目光随意扫过导航屏幕上跳动的路线,迟疑片刻后轻声道:“可能还要十分钟到酒店。”
电话那头,谢临渊的语调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在酒店大堂等我。”
没等她回应,通话戛然而止。
徐清澜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屏幕,有点疑惑,他到底气啥?
“没事吧?”徐母关切的声音传来。
徐清澜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想说点什么又没有开口。
实际上只有仅仅过几分钟,他们就到达了。
车子在北城最好的酒店门口缓缓停下,徐清澜和父母先后一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