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住这儿吧。”
沈清澜咬着冰棍木签,指向江对岸的灯火。
季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外滩的老建筑在夜色中沉默矗立。
“好。”
他简短地应着,却温柔拿出她口里的冰棍木签,在掌心折断。
等他彻底掌控迟家以后,他就把迟家产业都迁过来。
夜风掠过,她丝间的莲花清香混着江水的潮湿。
季宴突然觉得,那些尔虞我诈的商战有了努力的意义。
只要最终能给她一个面朝黄浦江的大阳台。
不管两人如何规划未来美好生活,可暑假结束,两人不得不又回到大学校园。
沈清澜进入大二学期,而季宴则是大四。
校园生活依然平静,可帝都的商界风云突变,如同一场无声的海啸席卷而过。
顾氏集团一夜易主,顾二叔被商业调查的消息登上财经头条,集团市值缩水大半。
受此牵连,与顾家深度合作的沈氏企业股价接连跳水,董事会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而迟家独子的空难事件,更是让整个金融圈震动。
沈清澜坐在图书馆的老位置,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显示着实时股价走势。
顾氏的k线像过山车般跌宕,但与去年那场人为操纵的股灾不同,这次每一道波动都是市场最真实的呼吸。
“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熟悉的嗓音混着蝉鸣从身后传来。
季宴拉开椅子落座,剪裁精良的黑衬衫在满是t恤牛仔裤中格外扎眼。
领口微敞,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袖口处一枚暗银色机械腕表泛着低调的冷光。
这显然出了普通学生的消费能力,却莫名与他此刻的气场完美契合。
“顾氏的走势,”
季宴将冰咖啡推到她手边,杯垫下若隐若现的烫金请柬边缘泛着光泽。
“比我们上次做空时还要跌宕。”
沈清澜扫了眼屏幕上顾氏跳动的k线,干脆利落地合上笔记本。
她端起咖啡浅尝,冰凉的杯壁凝着水珠,滴在请柬上“迟家晚宴”几个烫金大字旁。
“不必了。”
她放下杯子,手指轻敲杯沿,“现在的顾氏已经够精彩了。”
顾父被踢出董事会,正谋划着反击顾家二叔。
季宴低笑着解开袖扣:“今晚要不要去看迟家那群老狐狸吃瘪?”
手指翻转间,请柬背面露出精心设计的时间地点。
沈清澜挑眉接过:“这么快就混进去了?”
“这破衬衫。”
季宴烦躁地扯着领口,昂贵的丝质在他身上显得格格不入。
袖口被反复卷起又散开,最终在腕间堆成别扭的褶皱,像只被束缚的鹰。
她挑眉问:“迟家没开空调?”
“穿不惯。”
他扯着黏在背上的衣料,腕表折射出陌生的冷光,
“平时都是……”
话到一半突然收住,把“三十块的t恤”咽了回去。
“老爷子特意交代,”
他倾身靠近,呼吸扫过她耳际,“可以带女伴。”
她顺手替他整理衣袖:“三万的衬衫穿出三十块的效果,老爷子怕是要犯心脏病。”
季宴突然扣住她的手:“你会帮我善后。”
语气笃定如宣读实验结果。
“想让我怎么砸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