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她好后悔。
上辈子就不该答应季宴。
这狗逼男主,奔个屁,她想灭了他。
“走吧。”
她随手将散落的丝别至耳后,神色恢复如常,转身欲行。
忽又驻足回,对厅内众人道:
“三日后归宁,我要见到棠棠。”
萧景珩闻言止步,侧目又看她一眼,嘴上依然毒舌。
“江三小姐倒是心大,不如先想想自己的处境。”
“王爷是要将我千刀万剐,还是严刑逼供?”
眼波流转间,竟带着几分挑衅。
萧景珩冷笑一声:“杀你?本王嫌脏了手。”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不过既然王妃这般期待,”
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不如试试王府的私刑?保证让王妃终生难忘。”
江清澜面不改色,反而凑近半步:“王爷若是想玩闺房情趣”
她红唇轻启,“直说便是。”
“”
萧景珩表情一僵。
凌风等人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
这新王妃好像比王爷还虎啊。
萧景珩眸光微动,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有趣。
表面恭顺,骨子里却藏着爪子。
他忽然觉得,这场娶妻或许没那么无趣了。
五更鼓声刚歇,寒夜露重。
一行人踩着晨露行至侯府大门。
一辆鎏金描银的马车在薄雾中格外扎眼。
朱轮华盖,连帘角的流苏都缀着明珠,偏生透着股刻意为之的浮夸。
萧景珩斜睨她一眼,目光扫过她空荡荡的间:
“本王的王妃,就算戴不起凤冠霞帔,总该有块喜帕遮羞。”
说着朝凌风一扬手:“去把喜帕请出来。”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天知道那块被扔在角落的喜帕有多难找。
凌风硬着头皮捧来一块皱巴巴的红绸,上面还沾着些许尘土。
江清澜捏着那方皱巴巴的喜帕,在凌乱的折痕上顿了顿,忽而抬眸扫过他一身常服:
“王爷连喜袍都懒得换,倒是对这帕子格外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