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萧景珩春风满面起床,竟然错过了寅正准时而醒的惯例。
凌风亦不敢出声催促。
算了,反正王爷偶尔不去早朝,满朝文武,也不敢多言。
他家王爷年近而立,才近女色,也不容易。
萧景珩留恋这刻温柔,望着榻上人,手指将触未触地悬在那抹海棠春睡的腮边。
见他家王妃睡得沉,此刻蜷在锦被里的模样,少见她这么乖的时刻。
天色尚早,不想惊醒卿卿睡颜,他还是姗姗来迟上了早朝。
满朝文武却见那位素来勾着冷笑的摄政王,今日眼角眉梢都浸着如沐春风。
个个吓得噤若寒蝉。
当那双昨夜还轻抚过王妃青丝的手翻开奏折时,躬身的户部尚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江大人告病?”
萧景珩抚过奏折上未干的墨迹,忽然轻笑出声,“那便让太医院好好照料。”
今日的早朝和值房,都格外的冷肃。
众人皆知,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偏生萧景珩这位摄政王浑不在意,未至午时便离了值房。
途经御街时,特意命人绕道至醉仙楼,取了新出炉的蟹粉小笼。
这是暗卫记录王妃的饮食偏好,正好买回去让她尝尝。
待他捧着食盒回到墨刃阁,却见雕花窗前空余一局未完的残局,那个总爱与他争胜负的人儿,早已杳无踪迹。
萧景珩指节轻叩食盒,忽而低笑,转头吩咐周叔:
“去将本王的朝服常服都收拾了,今日就搬到清徽轩去。“
周叔闻言脸色骤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三思!清徽轩乃王妃内院,这于礼制”
“礼制?”
萧景珩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莫非周叔觉得,本王该效仿皇兄,在后院养那群蛇蝎美人?今日下毒明日递刀的,倒比西市杂耍还精彩三分。”
说着忽然低笑出声。
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
“不过周叔提醒的是,若真养了那些玩意儿?”
手指在颈间轻轻一划,“我家王妃那支金簪,怕是要见血封喉。”
凌风死死低着头,心里直犯嘀咕。
王爷这话听着杀气腾腾,怎么听着像在炫耀自家王妃武艺高强?
等等。
王妃会武?!
想到某种可能,他心神剧震。
周叔面色微变,恭敬地俯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