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覆朱门,阶前寒意凛冽。
江清澜立于阶前,狐裘裹身,呵出的白雾在唇边短暂停留,又消散于凛风之中。
萧景珩自她身后踱来,墨色大氅扫过阶上薄雪,出细微的沙响。
他抬手拂去她肩头一片飘落的雪花,手指在狐裘上短暂停留。
“时辰到了。”他低声道。
江清澜微微颔,目光扫过院中整装待的侍卫。
凌霜已牵着一匹骏马候在阶下,江棠棠裹着杏色斗篷,正不安地绞着缰绳。
“姐姐……”
见江清澜看来,少女欲言又止。
这冬猎明明知道有危险,还不得不去?这古代朝堂之事,她确实不太明白。
江清澜步下台阶,交代了句:“今日无论生什么,都跟着凌霜。”
萧景珩忽的轻笑一声,自侍卫手中接过缰绳:“王妃这般嘱咐,倒像是认定今日必有变故?”
江清澜翻身上马,狐裘在风中扬起一道弧线:“王爷不是说,要我寸步不离么?”
她勒马回望,眸中映着雪光清冷。
萧景珩唇角微勾,墨氅猎猎间已策马至她身侧。
“走。”
马蹄踏碎阶前残雪,一行人在晨光中向着猎场疾驰而去。
……
雪覆猎场,银装素裹。
萧景珩一袭玄色猎装,策马缓行于林间,江清澜则一身绛红骑装紧随其后,腰间悬着他赠的那柄防身匕。
“今日这猎场,倒是热闹。”
萧景珩眸光扫过远处太子的金冠与三皇子的紫袍,唇角微勾。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急着开猎。”
江清澜轻抚匕:“王爷可要当心。”
这回有她在,绝不会让他重伤。
猎号刚响,林中忽有冷箭破空而来!
萧景珩侧身一避,箭矢擦过臂侧,深深钉入树干。
“果然来了。”
还未等暗卫出手,他冷笑一声,反手抽箭搭弓,一箭射落树梢埋伏的黑衣人。
江清澜早已拔刀,寒光闪过,两名扑来的刺客喉间绽血。
她冷眼扫过箭尾,赫然刻着内廷御制的徽纹。
“又是栽赃?”
总是老套数,就没啥新鲜玩法?
江清澜轻抚过箭尾的徽纹标记,冷笑一声,“连伪造御用器物都这般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