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循环载入着清晨的一幕幕场景。
大量的工作抵在前头,方可阻止视听触觉被拽回清晨的暧昧和旖旎。
“阿仪,怎麽刚才开会走神走了那麽久。员工没发现,我可逮着你了嗷。”
沙发上,闫珂伸了个懒腰,见好友没反应,又喊了声。
“阿仪?”
顾董事长的座椅面朝落地窗,玻璃削减过的柔光,完全笼罩在她身上。
那双风情的狐狸眼微微涣散,长臂还揽着一个。。。。。。抱枕?
时而收紧力道,掌心掐在侧边。
像是在焦虑什麽。
活久见了。
她这发小竟然也有焦虑的时候?
这人从小到大,对人对事,都是一副懒洋洋漫不经心的态度。
顾令仪想要什麽,顾家人向来会双手捧着送到她面前。
但她同时也被教育得很好,没有养成大小姐的娇纵脾气。
想要什麽,野心有多大,她会自己努力去争取。
实在争取不到的,就果断放手。
顾令仪慵懒随意却也踏实进取,野心勃勃却也洒脱恣意。
因而一起长到这二十八岁,闫珂从未见过顾令仪为任何事情焦虑彷徨。
除了姜砚卿。
“你找我?”
落地窗边之人後知後觉,视线沉沉地落在手上的抱枕。
“嗯,今晚不是有个应酬麽?我家里有点事,不和你去了。”
闫珂很清楚,这应酬可去可不去,多半是面前人闲着给自己加的活儿。
底下今天哀嚎一片,她去巡查时,同事悄悄拽她衣袖问:
“闫总,咱们顾董是不是受刺激了?”
下达到各部门的工作,虽然明确表示下周结束之前完成即可。
但看着如山般的工作,同事们还是倒吸几口凉气。
“好。”
顾令仪应完声,闫珂立即啓用她叨叨絮絮的能力。
工作的丶生活的丶圈子里的,大事小事都拉出来说上两句。
不让顾令仪有思考姜砚卿的机会。
傍晚六点,闫珂跟着顾令仪上车,一路絮叨到【一家私房菜】,把发小送到天韧集团的天总面前。
看着两人聊起来,闫珂才安心离开。
晚宴上,天茹一直在向顾令仪表达感谢,顾令仪听得耳朵生茧,直接叫停了对方。
然而管得了旁人的嘴,却管不了眼神,天茹灼热的视线几乎将她盯出一个洞来,热情得可怕。
天茹眼中满是崇拜,顾令仪明白这不是自己能制止的。
好在这样的眼神,她早已习惯。
安然处之,淡定用餐,端的是漫不经心的模样。
饭菜味道不错,媲美许多私房菜,但就是没有姜砚卿做的好吃。
顾令仪思绪微滞。
姜砚卿的厨艺,放到外面那都是厨神级别的。
“顾董还满意吗?”
顾令仪吃饱,慢条斯理地擦拭唇瓣:“天总厨艺了得。”
天茹眉开眼笑。
闲谈几句公务,宾主尽欢散场,各自离开。
曾梅一直在外等着顾令仪。
脊背靠进座椅,顾令仪轻揉着眉心,眼睑低垂。
“顾董,回瑞湾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