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总统套房。
厨房玻璃门内,一个身影正忙碌着。
许久未做饭,颇有点手忙脚乱。
掀开蒸锅,夹起一块肉,轻咬一口。
咸香入味,可以吃,不会毒死姜砚卿的地步。
顾令仪懊恼地放下筷子。
比姜砚卿做的差多了,这些菜放姜砚卿嘴巴里,那不是跟吃树皮牛粪差不多麽?
“阿令。”
浅棕大波浪卷束在身後,耳朵半藏进发间。
狐狸耳朵悄悄支棱。
身後人再度重复。
“阿令。”
冷冷清清,却夹杂着独顾令仪能听出的熟稔。
耳尖微痒。
要怀孕了。
一定在梦里念过上万遍,才能练就如此。
把轮椅推出厨房,单膝蹲下,擡头凝望姜砚卿。
睡饱了的美人,眸中困意完全消退,恢复一派冷清淡然。
阳光晒在腿面的羊绒毯,细小绒絮飘舞空中。
侧脸也在灿阳里,清冷好似都被融化几分。
姜砚卿就在这时擡起手,指尖捏着一方绣字的丝帕,轻贴在顾令仪额头,顾令仪微怔。
薄汗一点一点被抹去,带着阵阵香风。
额头霎时清凉。
不急不缓叠好丝帕,姜砚卿双手落回腿面。
交叠放着,坐姿端庄优雅,平静地看着顾令仪。
眼神间没有任何波动。
似乎照顾顾令仪这件事,于她而言,就像拨弄一下碎发那样自然简单,无需多言。
顾令仪喉咙滑动。
她按耐心尖悸动。
“你教天茹的,我也要学。”
又是天茹。
姜砚卿指尖微动,粉唇轻抿。
“好。”
早在两个月前便是师生关系,学生在里,老师在外,一说一做配合默契。
最後一道菜,顾令仪倒出热气腾腾的汤汁。
汤汁鲜亮,散发着极致诱人的丰富香气。
叫人止不住食欲大增。
烧热了油,直接往汤汁上的调料浇去。
香气四溢。
但很不巧的是,尾指尖一滴水掉落,倏地油滴四溅。
饶是顾令仪反应再快,手背也溅上了些烫油。
她下意识扭头寻找姜砚卿的身影,嘴里顺带急速吐出一句:“我没事,不疼。”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轮椅划过门边的残影。
顾令仪心下一惊,赶忙追出去。
“姜砚卿。”着急地喊停对方。
然而轮椅风驰电掣,老古板从未有过如此速度与激情,顾令仪急得追在轮椅後,却见姜砚卿不急不缓地系好了轮椅安全带。
从容又优雅,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