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姜砚卿膝盖受伤,进出浴室均是顾令仪抱送的。
而这俨然成了二人之间不用明说的默契。
姜砚卿洗完澡,站在门口等着顾令仪来接。
也如此刻。
顾令仪忙,清冷眉眼便安静注视,不打扰,不催促,静静等候。
吹风机低声嗡鸣,美人腰背直挺,在顾令仪的督促下,换成正坐之姿。
顾令仪站在她身前,她便擡眸直视。
移到身後,她便凝望镜中。
顾令仪没忍住,揉了揉那头顺滑的乌丝。
有一点很奇怪。
从医院回到酒店,姜砚卿实在太平静了。
平静好像那些药物效果不是作用于自己身上,不是自己被伤害。
吹干头发,把姜砚卿抱上床,後背塞了个大软枕,顾令仪挥开光屏。
“你看看,有哪些做得不对的地方,我可以换一种方式或者不做。”
是刚才和亲戚朋友助理的聊天记录。
毫无保留呈现在姜砚卿面前。
美人一条一条看过去,神色专注。
良久,粉唇微啓:“没有,你做得很好,没有留下把柄。”
“那我对姜家人的处理方式呢?你可以接受吗?”
顾令仪本以为封建脑袋会稍微迟疑片刻,可那冷清声音是和平常一样的语气速度。
“可以,但还是尽量不要为无关紧要之人浪费心神。”
姜砚卿淡声劝谏。
家主的精力,要更多地留给工作和家庭。
无关紧要,第二次出现了。
顾令仪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怎麽能算无关紧要,要不是法律限制,顾令仪是真的要把这些人千刀万剐。
“知道姜家人给你吃这种药,你是什麽感觉?”
姜砚卿思忖半晌,语气平静又淡然:“影响我生孩子。”
顾令仪瞬间石化,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嫉妒与恼意。
胸中汇聚酸闷,沉甸甸的。
地下情其实是无情。
她强忍情绪,维持着地下情人的尊严,把姜砚卿塞进被窝,掖好被角,动作尽量轻柔。
关灯,一声不吭离开。
然而才从床边迈出半步,下一秒,灯又开了。
“。。。。。。我还没有上药。”
药物造成的损伤,经医生检查确认可以恢复,只是需要漫长的修复周期,以及极致的耐心。
姜砚卿指尖轻揪床单,攥得有些泛白。
光影落在轻颤着的长睫。
似乎说出这句话,已是让她承受了无尽的赧然和羞意。
顾令仪背对着床没有回头,紧咬牙关。
都这样了还想着生孩子是吧?
胸膛气得上下起伏。
从抽屉取出一罐药,丢到床上。
甩下一句冷淡的:“祝你一胎三宝。”擡脚就要离开。
微颤着的清冷嗓音,就在此时淡淡钻入耳畔。
“我不会,你。。。。。。可以帮忙上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