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悄悄咽口水,冷汗直冒,深呼吸。
“付正科,你是第一位离场的老师,请你告诉我,为什麽离席?”
被点到名的付正科哐一下站起,面色涨红。
“姜校董。。。。。。。我是觉得这种内容。。。。。。不适合出现在咱们竹高的教学课堂里。”
“其他人呢?”姜砚卿声音平淡。
生怕被点名,心下一横,鼓足勇气站起。
“姜校董,我和付老师的想法一样。”
“我也是,这图片还有讲解内容实在过分暴露。”
“咱们儒学课堂分明在教学生克己复礼丶非礼勿视。额外再加如此裸。露直白的课程,岂不是和我们的教学理念相冲突吗?”
“燕老师把我的想法都讲了出来,姜校董,我没有什麽要补充的。”
离席的二十多位老师主动站起,各自表述理由,没有争先恐後,秩序依旧井然。
当所有人讲述完,室内又再次陷入寂静。
有人心声几乎鼓跃出来。
“且先不论课程内容。在教学课堂过程中,未事先向讲师打报告,擅自站立,甚至甩下脸色丶闹出声响狂妄离场,这就是你们的克己复礼?”
“为人师表行为放纵,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
“简直丢尽竹高的脸面。”
讲台之上,清冷嗓音一字一句不急不缓,平淡语调却渐渐加重。
威压散发到极致。
二十多人脑袋越垂越低,几近窒息。
大冬天的,冷汗从鼻尖坠到桌面,啪嗒一声极响。
“向主讲师道歉,向今天特地来一趟竹高的池音老师们道歉。”
付正科自知理亏,转身,先给主讲师鞠了一躬。
“抱歉,是我无礼,希望韩老师宽恕,我保证接下来认真听到课程结束。”
又从顾令仪开始,挨个给池音的老师道歉。
衆人也有模学样。
池音衆人本来要站起,迎接鞠躬,屁股擡到一半,姜砚卿指尖轻擡,她们瞬间懂了意思,重新落座。
这手势有点眼熟。
闫珂悄悄给顾令仪发消息:【其实,也挺知错会改的,不得不说姜校董管理有方。】
那是。
顾令仪:【课堂上瞒着老师玩手机,简直肆无忌惮,收好,坐正。】
闫珂:“。。。。。。?”
吃错药了?
到底是听发小的,把手机收回原位,视线看向讲台。
“韩老师。”
姜砚卿做了个请的手势,清淡眼眸略显歉然。
“抱歉,是我管教无方。”
这应该是请她上台表个态度的意思。
是要继续讲课,还是不愿意了,都可以。
韩思理总觉得,姜校董的各种手势含义有点过分好理解。
就好像,她本就在这种领导的管理之下,自然而然意会的。
她应邀重新回到讲台。
开始讲车轱辘话,到底是个中层,话术圆润中不失锋芒,既表明了不那麽容易受气的态度,也能保证合作能继续。
姜砚卿把主位让出,站在一旁。
阶梯上所有神情尽收眼底。
忽地,目光触及一道慵懒惬意的身影。
她靠在板硬的椅子,慢条斯理吸着乌鸡当归汤,把严肃的教室裹装出难以言说的风情和心动。
隔着数十人头,四目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