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突然停下,姜砚卿被赶到一台内饰稍次的空保姆车。
之所以空车,是因恒温系统突然坏了。
车内冰冷,比零下十多度的室外不遑多让。
姜砚卿看着母亲给她发来的消息:【女人手上不能握钱,否则夫家要嫌弃,你爷爷和父亲也是一番良苦用心】
姜砚卿垂下眼睫。
也就在这时,车辆缓缓驶向门外,保安在一辆火红色跑车前,立正行礼。
上任之初,需要向职工展示她的亲和力。
降下车窗,姜砚卿冲保安微颔首。
保安激动敬礼:“姜校董,刚才就是我给行政上报入校申请的!”
“不错,继续努力。”
姜砚卿刚才亲手拒绝了顾令仪的入校申请。
她不能让家中人发现她与顾令仪的关系,只能依照新规拒绝。
校门口道路宽敞,保姆车滚滚向前。
路过火红跑车,车窗还没完全关上,姜砚卿视野里就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衣服套得松垮,自由又潇洒。
这就是要与姜砚卿共度馀生的家主丶妻子。
美丽风情丶温柔恣意,所有美好的词都在她身上找到落点。
可姜砚卿没有钱。
她甚至给不起二十万。
看着三位数的馀额,只能望而却步。
她在衆多候选人中脱颖而出。
却只具备了迈入门槛的资金能力,再没有任何值得顾令仪关注的长处。
拥有一个她这样身无长处的的妻子,于顾令仪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她只会成为顾令仪的累赘和包袱。
指尖骤然捏紧,姜砚卿突然害怕和顾令仪对视。
光线昏暗,清冷眼眸本就寡淡,两相叠加之下,很好地掩饰了她的落寞和哀伤。
黑色保姆车与火红跑车擦肩而过,车窗缓缓关上。
夜空飘落鹅毛大雪,埋藏了一份冥冥注定的露水情缘。
姜家老宅大门。
最後一辆保姆车抵达。
女人内穿旗袍外裹大衣,复古的刺绣鞋率先踩落地面。
眉心微蹙。
清晨长时间行走脚底的不适丶初夜的疼痛感丶以及膝盖钻心麻木的痛。。。。。。霜寒雪冻的天气加剧所有的难受,让她举步维艰。
小步小步缓缓走向门口。
佣人对视,拦下了姜砚卿。
“抱歉大小姐,老爷吩咐了,您现在不能进。”
姜砚卿淡声:“好。”
她转身,缓步往车上走,每一步都走得艰辛,却依旧维持优雅得体。
姜耀业的声音就在此时传来。
他走到了她身边,按住车门,不让姜砚卿上车。
姜砚卿平淡回望。
他压低声音:“长姐不干不净之身,以後夜晚十一点到次日清晨七点不要进入老宅,以免煞坏老宅风水。”
“好。”
“还有,爷爷说你的舍友是洁身自好的大家闺秀,你从外面沾上了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今後也不要回宿舍了,以免外面野男人的孤魂缠上舍友姐姐,母亲刚才为你办好了退宿手续。”
姜耀业长叹一口气:
“长姐,您怎麽能做这样的事情,让爷爷和父亲寒心?
从今夜开始,惩罚你每天夜晚在车上睡,车子不能远离大门佣人的视线,以免你乱动心思再找野男人。”
姜耀业松开手,示意姜砚卿可以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