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云坐到她身边,点了点她下巴:“明知故问。”
曲兰因没再说话,缓缓阖眼,指了指边上空置的床,示意顾如云去睡。
医院大堂。
顾令仪把任骄送到门口:“我就送到这里,任小姐慢走。”
大堂人来人往,任骄站着,看向顾令仪:“你就没有什麽想要对我说的吗?”
顾令仪轻抚西服领口,唇角勾笑:“你和任家人不是一丘之貉。”
任娇笑了,突然上前两步,指尖轻点顾令仪的领带。
“发好人牌?那个阮桢主动献上门我都没要,她确实是长得有几分姿色,可是我更钟情你。”
“任小姐,不管你是出于真心好,或是玩玩丶拿我当代餐也罢,你都不可能得逞明白吗?”
顾令仪脸上的笑容淡掉,眉眼逐渐冰冷。
看得出来,如果再碰她一下,任骄马上就会挨打。
任骄笑着收了指尖。
顾令仪解开了被碰过领带,嫌弃地抓在手里,语气冰冷:
“看在你救了我母亲的份上,我请你体面离开,还有,没事不要掺和进别人的感情。”
任骄双手交叠放在身前。
“感情?你在说谁?如果你说是阮桢小姐的话,我不是已经拒绝她了吗?”
顾令仪冷冷看她。
“那消息是你让阮桢放给我的?”
“不算蠢,我还给了她30万封口费。”
任骄看着不远处正缓慢走向这边的姜砚卿。
眉眼挑过一抹兴致盎然,指了指顾令仪的领带。
嘴唇无声示意:我的。
然後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离开。
阳光落在她身上,洒满任性的温度。
顾令仪没有看她离开的背影,视线投向姜砚卿。
美人缓步走过来,和任骄擦肩而过。
相仿的身高和视线交错。
任骄抱以意味深长的表情,而姜砚卿眼眸依旧冷淡。
顾令仪上前,撑开遮阳伞。
阴凉瞬间笼罩在姜砚卿身上。
而旁边将将擦肩而过的任骄,依旧暴晒在太阳底下,步伐越走越急。
姜砚卿并未直接问任骄为何在此,率先询问母亲身体如何。
顾令仪简单复述了母亲的身体情况:轻微外伤,并且妈咪可能昏迷还没有醒过来,以及是任骄救了两位母亲这件事。
伞下阴影落在姜砚卿纤长的睫毛。
她微微颔首,垂着眼眸,看不清表情。
顾令仪话说到一半,手中那早已被遗忘的领带突然被轻轻扯出来,然後轻飘飘丢进了隔壁的垃圾桶。
美人眉眼冷淡,像爆发前的火山,粉唇微啓:
“脏了,就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