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是不遮掩的迟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打招呼,或者直接上前。
就在苏缈迈动脚步,准备朝着这方过来的时候,庄春雨先她一步起身。
先遛。
花生眼尖地瞄到几米外开始移动的身影,馀光瞥过去:“吃完了?你把碗筷放池子里就行,不用洗了,今晚活动堆了不少碗碟杯具,等明天阿姨上班了一起收拾。”
“哦,好。”庄春雨听话地将碗筷放进池子,转身,就朝楼上走。
身後,花生应该是注意到了苏缈:“你好~~”
“有什麽需要吗?”
庄春雨放缓上楼的脚步,竖起耳朵。
“我想问问,这里有没有驱蚊液或者花露水之类的东西……”苏缈语调轻柔,声音也很有辨识度,和今夜丝丝清凉的晚风很衬。
庄春雨听明白了,原来是有蚊子咬,所以下楼来找花露水。
也是。
这几天升温又下雨,别看水镇依山傍水的环境好,但环境好往往伴随着不可避免的蚊虫。
庄春雨一个踉跄,差点踩空。
她手扶栏杆,故作淡然地回头,收到了来自花生的友情提醒:“Ring姐,今晚大概率有雨,你住的那个房间容易飘雨,睡觉记得关好窗。”
庄春雨:“……知道了。”
这一回头,自然又与苏缈对视上了。
庄春雨望着那双静若黑夜的乌眸,默默不语。
花生满意地点头,转身擡脚走往旁边的杂物间:“驱蚊液花露水都有的,你等等,我给你拿,其实入夏後咱们民宿每周都会做两到三次驱蚊,但是吧,效果不大好,回头我跟老板再反馈一下让她多花点钱,别那麽抠……”
“嗯,那麻烦你。”苏缈缓慢地眨了下眼,安静收回目光,笑笑,跟上她。
庄春雨松了口气,又有一点怅然。
其实丶也许丶可能……会不会苏缈压根就没有打算和她说话的意思?倒是她自己,先尴尬介意上了,未免有点自作多情。
庄春雨晃晃脑袋,仿佛听见了清澈的水声。
到底在想什麽啊?
忽略大堂的动静,她径直上楼,回到房间。
汪月笙的“研讨大会”还没结束,见庄春雨回来,不由分说,将她拉回原本的位置上坐好。
庄春雨偏头看窗外,安静地听她一遍又一遍说着“苏缈”这个名字,从最开始的抵触,到逐渐适应,庄春雨不免想起一些已经落灰的往事。
在好多年前,十六还是十七岁的时候,她也像汪月笙这样,会和身边的人一遍一遍提起苏缈的名字,眼睛里还盛着细碎闪耀的星光。
那时候,她和苏缈还是很要好的朋友。
想到这,庄春雨忍不住低头,重重叹口气。
还在闲聊的三人被她这一声叹气吸引过去,汪月笙更是在意:“Ring老师,你怎麽叹气?我的分析哪不太对?”
怎麽表情这麽凝重?
“没问题,”庄春雨擡头看她,用一种鼓励赞赏的口吻,说,“你的分析丶计划啊,什麽的都没问题,非常好。”现在的小妹妹,追起人来都一套一套的。
庄春雨很欣赏这份眼色,自己的话,确实还有後半部分。
“其实,”她呵笑一声,双手抱肩,往身後的椅子上靠,“我认识苏缈。”
大家不约而同静下来。
这样的笑容也不免让庄春雨接下来要说的话都萦上一股淡淡的,纯天然的倒霉感。
她眼神轻飘飘扫过在场三人,无奈地说:“我也追过她。”
“但,没追到。”
作者有话说:
书名改了,但完结後应该还会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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