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体温和彼此身上特有的味道,开始共享。
苏缈克制住身体本能生出的悸动,擡手,推开庄春雨覆在她唇上的掌心,抿唇:“凭什麽你不想听我就不能说?你删我微信的时候,单方面做决定的时候,问过我的意见了吗?我说不能丶不行丶不可以,你会听我的吗?”
庄春雨被苏缈一句接一句,说得哑口无言。
或者说,脑子没跟上嘴。
苏缈轻笑,欣赏她的反应:“没有,是吗?”
“那我就要说。”
苏缈表情仍旧没太多的变化,但不知道为什麽,庄春雨总感觉她脸上写着“你能拿我怎麽样”这几个字。
苏缈学坏了。
但是,如果是“坏女人”苏缈的话,似乎更加迷人了。
是的,明明正在吵架,庄春雨脑子里这会儿却都是这些。
这个脑子可能坏掉了吧,她想。
但她还可以狡辩,即便眼神又开始闪躲:“那……我也没有说我一定会去找你啊,从头到尾,我说的都是‘考虑’,‘可以’。”
这种模棱两可的词语,非要挑的话,其实根本不算答应。
苏缈轻吸一口气。
她擡起另只手,托在对方耳後,将庄春雨微微偏移的脸庞掰正回来,让眼神无处可逃:“所以,你就直接把我删掉?”
这件事,它本身就做得不对,不对就是不对。
话题又转回了原点,苏缈永远不会被带偏。
她很少和人这麽针锋相对。
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觉得很幼稚。
但今天发现,其实偶尔幼稚一次也不全是坏处,有时候大大的方方的吵一架,比藏着掖着,互相猜心要好。
苏缈用眼神,审视着眼前的人。
有人心跳已经乱掉。
庄春雨的耳朵越来越红了,被苏缈碰过的地方也在升温发痒,她目光软软的,不再像最开始时,那麽张牙舞爪了,像含了一捧水。
浓郁的火-药味,不知从何时起,被微妙的气氛所取代。
“删都删了,”她说,最後一口硬撑的气也泄掉,整个的蔫掉,“你还想说什麽,都一起说了吧。”
现在说这些,来来回回地掰扯,又有什麽意义呢。
如果苏缈只是想撒气的话,那她就受着好了。
昨天晚上回来之後庄春雨想了一整晚,也没想出个答案,自己到底想要什麽?
倒不如问问,苏缈想要什麽。
庄春雨很茫然,她想先听听对方的答案,再问自己。
“如果你是因为我做的事,心里气不过去,想要撒气,那你可以随便对我,骂我也好,做什麽都好……当然,不能打我。”
庄春雨认真的说着:“我不经打。”
她又在苏缈意想不到的地方,小小拐了个弯,让快要凝重起来的气氛被瞬间打散。
让人,无可奈何,根本气不起来。
苏缈嘴角动了动。
看起来像在笑,仔细一看,又没笑。
庄春雨仔仔细细打量她的表情,皱眉:“干嘛?”要笑不笑的,“你想怎麽样,你说啊,我们一次性把事情都解决了。”
刚蔫掉的气势,莫名其妙又拔起来了。
如果之後再多来几次这样的场面,庄春雨真怕自己受不住折腾。
情债难偿说的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