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节目组直接包了。
空落落的院子,一下热闹就起来,庄春雨顶着头小粉毛跟节目组的人更熟了,随意进出都没人赶她。
到十六号那天,水镇终于等来七月的第一场大雨。整个镇子从里到外都被冲刷一遍,暴雨过後的小镇,空气里混着湿润的土腥味儿。
次日,天晴,掌勺的阿姨说上山捡点地皮菜,拎着个塑料桶就出门了。
庄春雨也跟着去。
她是来到水镇以後才知道,还有这样一种野菜,在春夏两季暴雨过後,山上总是遍地都是。
只是上山以後刚捡了没一会儿,就撞上了意外。
有人崴脚,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
是处挺陡的地方,站姐为了拍照扛着机器跑上山,踩到雨水冲过的石块,脚打滑,人光顾着护设备没事,把自己摔得很惨。
脚崴得很厉害的样子,落地都疼。
一问谁家粉丝,竟然还是苏缈的那两个站姐。
庄春雨想了想,把桶递给阿姨:“阿姨,你继续捡吧,我帮着把人朋友送下山。”
阿姨提醒她:“确定不需要我帮忙吧?那你自己注意着点,山路很滑的,那堆东西又这麽重。”
“那堆东西”指的是站姐带上来的设备。
庄春雨点头应好,她让另外一个站姐背着设备,自己搀人,已经走得很小心了,结果没想到还是差点摔倒,右脚崴了下脚,小臂挨到树干,轻微擦伤,火辣辣的疼。
一回到镇子,庄春雨就叫了住在附近的熟人将这两人送去镇卫生院。
她自己倒是一瘸一拐的,从半脏的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给苏缈拨电话过去,没人接。
那应该就是在录制。
思索片刻,庄春雨又停下来编辑短信。
她告知苏缈有粉丝受伤了,提醒她,有空过去看看。
一般遇上这种情况,正主肯定是会去看的。
平常回民宿十分钟的路,庄春雨今天走了二十多分钟。
她走一会儿,停一会儿,又走一会儿,後背汗湿一大片。
回到民宿後,直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等辛朝和花生买完菜从外边回来,看见她这个狼狈样,都吓坏了。
花生:“干嘛呢!不是跟阿姨上山捡地皮菜去了,怎麽身上脏兮兮的,摔地上了啊?”
庄春雨翻个白眼,手背朝後撩开散下来的碎发,三角区全是汗:“崴了脚,找不到跌打油放哪了,等你们回来呢。”她没好气地问,“跌打油花生你藏哪了呢?一瓶跌打油,怎麽这麽能藏?”
“是你自己笨,没找到,就搁前台底下的柜子里了。”花生才不接这锅,嬉皮笑脸,“等着,我去给你找。”
庄春雨悄悄咬牙。
很快,面前一团阴影落下。她擡头,被阳光刺得眯了眯眼,看见辛朝捞起自己脏兮兮的手:“起来,坐里头凳子上去。”
“慢点慢点慢点!疼!”
庄春雨借力起身,龇牙咧嘴,疼得想哭脸。
几分钟後,两人搬了凳子过来坐下,将庄春雨半围住,花生坐在旁边看热闹,辛朝往端着那只受伤的脚搭自己腿上,往掌心抹开跌打油。
“天呐庄姐,瞧你这脚肿的,还好没伤到骨头,也是日行一善了。”
花生一边凑近看,一边感慨。
自从庄春雨上回死活不答应帮她要签名以後,她就再也不喊庄春雨“庄老师”了。
庄春雨跟她拌嘴,还是问她到底为什麽要把跌打油藏那麽里面:“你是不知道我瘸着个腿找了多久啊!”
辛朝不说话,任这两人闹,掌心贴着关节肿起来那部分,小心地揉。
原本都好好的。
可是突然,庄春雨无预兆地往後缩了缩腿。
辛朝眼尖,一把捉住这只脚踝,语调擡高了点:“脚。”蹙眉看她,“你缩什麽呢?”
庄春雨噎住,没法答这话。
被辛朝抓住的地方有点痒,还发热,抹上去的药油在起效,她没忍住晃晃脚掌,眼神虚虚的,直往辛朝身後瞟。
正要开口说话。
花生比她快一步:“哎,苏老师。你怎麽来了?”
作者有话说:我一脚踹翻一个醋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