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因祸得福,苏缈亲自过来看她们了,还被叮嘱教育了一番。
这条微博下边,除了心疼和叮嘱,多数声音都是羡慕。
羡慕什麽?
羡慕这两人能见到苏缈,还被对方当面教育。
而屏幕这头的庄春雨却不以为然,她回想起自己这几次被苏缈教育的场景,一点儿也不觉得,是件什麽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腿一擡,她夹着被子翻身,玩手机的姿势变成侧躺。
庄春雨手一滑,不小心按亮了点赞。
想倒回去取消。
想想,还是算了。
就这样吧,懒得。
她脚受伤的这几天里,行动不便,也没再怎麽去隔壁院溜达了,不过苏缈收工後偶尔会过来看看,给她带点吃的喝的。
很正常的社交距离,再没有越界的行为和试探。
这样的相处让庄春雨觉得很舒服,也很安全。
正常状态下的心跳频率,更有利于她抽离出来,清醒思考,而不是将人拽着忽上忽下,始终在空中没有实感地飘荡着。
没错,那种感觉是很刺激,也能短暂地获取到大量的满足感,一口吃到饱。
但满足过後,是更长久的空虚。
恶性循环。
到第四天的时候,庄春雨脚好得差不多了,下地走路也看不太出来,只是走路多的时候扭伤的地方还会隐隐作痛。
这天晚上,辛朝亲自下厨把苏缈请来吃晚餐,说是拖了很久的答谢宴。
庄春雨暗自腹诽,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什麽时候这麽好了。
晚上这顿饭,是苏缈早就答应好的,她和赵导说了一声,提前就过来。
楼下院里的动静透过窗,飘到二楼,庄春雨听见後,下意识停住手里的工作,从电脑前起身,打开衣柜换衣服。
她挑了条蓝灰色的扎染半身裙,上身是件灰调的无袖坎肩背心,慵懒又随性的穿搭,有点小镇画家的模样。
出门前,进入休眠状态的电脑响起“叮”一声邮件提示。
很少会有人给她发邮件。
庄春雨迟疑两秒,走到电脑前,退出休眠,点开。
整个晚餐的氛围,都十分的轻松惬意。
桂花酒的香气没入胸腔,在她五脏六腑里蔓延开来,熏得人头脑发晕,有些什麽蠢蠢欲动。
苏缈注意到有好几次,庄春雨将目光落到她脸上,欲言,又止,然後缓缓移开。
像是有话要说。
饭後,她提出想要散散步:“吃多了想消消食,你要一起吗?”
苏缈直接问对方。
庄春雨意料中的没有拒绝:“好啊。”
水镇的夏夜,晚风都还残留着白日里晒过的馀温,风一吹,送到鼻尖的,是青石地板被晒干味道。
庄春雨算半个当地居民,知道哪儿僻静,哪人少。她领着苏缈往远处走,随意开啓了话题:“谢谢你帮我们。”
这是今天晚饭的主题,她用来引出接下来要说的话,又提了一遍。
苏缈听庄春雨如此自然地将“辛朝”和“她”归在一起,用“我们”两个字概括,敛了敛眸:“你也说了,辛朝在你刚回国的时候帮了你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