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就赤-裸着,此刻,依然赤-裸着。
“庄庄……”凉润润的手被消毒湿巾擦过,上头还泛着一层晶莹水光,苏缈用指尖抵开她唇缝,用气声说,“这次是真的可以咬我的手。”
苏缈的声音和眼神都很温柔,动作,却极具侵略性。
她用指尖轻轻按住了庄春雨的舌头,像按住一条企图逃走的鱼,而後抽出湿漉的手指,用自己的舌头,接管庄春雨的。
将人缠得气息紊乱。
那只手,去到了另外的地方。
苏缈仍旧将人按住。
“你应该早一点向我敞开你自己,”而不是瞒了这麽久,让她来猜,“你说呢?”
隐瞒,本身就是不信任的一种,庄春雨不相信苏缈能够完全接受最真实的她。
对此,苏缈有一点不满。
虽然不多。
所以她又重复着,轻声说了一遍:“打开。”
苏缈手缓缓滑至她的脚腕,握住,手往旁一侧。
分开了。
她想要打开的不止庄春雨这颗心。
然後她擡起脸松开庄春雨的唇,深深凝了一眼对方水雾缭绕的眼,起身。
一双唇,和另一双唇相遇了。
苏缈开始自己的掌控。
进或者退。
庄春雨没有说不的权力。
想退,被按住。
想躲,无处可逃。
总是想着躲闪的人,就应该要学着彻底承受一切。
没有什麽问题是一次又一次的逃走和回避可以解决的,人生的课题,是需要回头直视。
直视过去,也直视自己,直视她们的这段关系。
直到苏缈又多放了一根手指。
被庄春雨亲吻过的手指。
如果灵魂的僞装也能被刺破,那她此刻就是一只肿胀的气球。
啪,一下,破了。
破在了在苏缈手上。
真是好忙。
忙里忙外。
没入的瞬间,庄春雨脊背绷直,心脏也跟着发胀。
那些流泻出去的情绪,终于又以另外一种方式回到她的身体里。
缺失的那部分被一点点填满,不止是灵魂,爱意注入血液,生命开始复苏。
麻痹神经的快意自脚跟窜至大脑。
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苏缈……”
“嗯?”
庄春雨吸一口气,间隔几秒,重重落下,说话还带着喘音。
她盖棺定论:“你也没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