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肌肤很快漫开一圈薄薄的红。
苏缈无奈笑了。她掀眼,望向身上的人:“那你问吧。”
“你去水镇找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我们都那麽多年没见了,万一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呢?万一我有女朋友了呢?万一我已经喜欢别人,万一……”
万一万一,庄春雨可以假设出好多个万一,因为这些都是真实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是,苏缈用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将她这一连串的话挡了回去:“没想过。”
“啊?”
“真没想过。”
看她有些傻眼的表情,苏缈轻轻笑:“你说的这些都有可能发生,但我要是真的仔仔细细去想,大概率就去不了水镇,也见不到你了。”
假设,会将人提前吓退。
庄春雨姑且算她有理,又问:“那你见到我以後也看见了,我其实是不太想跟你再有来往的,虽然没有说得很直白,但也不至于是看不出来的程度,你就没想过算了吗?”
苏缈又笑了。
很短促的一声气息音,这回,庄春雨听出来仍旧很无奈。然後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那个时候我都已经和电视台请好假了,我人都去了,来都来了。”
“我不会空手走的,庄庄。”苏缈每一句都理所当然,她噙着笑,目光被酒精浸得柔软,“你就是喜欢我啊,这是什麽很难发现的事情吗?”
喜不喜欢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
庄春雨不敢看她,还躲她。
既然喜欢,那其中有什麽原因和理由都不重要。
苏缈只知道自己要做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人套住,绑定,而解决问题是在一起後的下个阶段才需要慢慢处理的事情。
思维差异。
庄春雨的惯性是,先想,想好要不要做,这麽做合不合适,自己能不能承担,可是这个过程很漫长,对于那个时候的她来说,是需要反复挣扎才能做下的艰难决定。
苏缈的惯性是,想要,先做。
是苏知毓教她的,做一件事情之前需要衡量的唯一变量是,你能接受事情的最坏结果吗?
如果能,就直接做。
庄春雨开始迷糊了:“那你既然看出来我喜欢你,之前那些试探和提问……”
苏缈状似不经意动动手腕,发觉庄春雨的力道已经变得软绵,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了。
她没准备这麽安静地继续躺着。
“我当然要问,”苏缈懒着嗓音,说出口的每一句话摊开来看,都是密密麻麻的用心,“我不问,你怎麽知道我是冲你来的?我的时间本来就很紧张,哪有功夫让你浪费。”
问,还喜欢我吗?
问,有女朋友吗?
这些问题的答案她固然想要知道,但其实根本只是表达的过程。
“我很着急,庄庄。”苏缈轻叹。
她没有时间让庄春雨猜来猜去,所有的一切,从开始就是明牌,苏缈把自己做成诱饵,是庄春雨自己心甘情愿往里跳。
你情我愿。
庄春雨还沉浸在这巨大的“圈套”当中,晃神,苏缈掖掖唇角,手腕挣脱的瞬间,人也从床上翻起,刹那间,攻防异位。
苏缈趴在她身上,胯骨压住大腿,膝盖熟稔地挤入双-腿间,将人控制住,还带着微微润意的长发倾散。深邃的黑眸,含着醉意将人凝着:“问完了吗?”
“如果还没问完的话,下次吧,我现在也一样,很着急。”
“着急什麽?”庄春雨下意识脱口而出。
这话刚说完,她就後悔了。
庄春雨其实知道的,之前她们面对面坐在地毯上说要谈谈的时候,苏缈看她的眼神,里头充满了侵略和占有,想要做什麽不言而喻。
苏缈凝着她笑,俯身凑到庄春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几乎是瞬间,庄春雨脸上的温度上来了。
“……”
很上脸的一句话,也不像是苏缈能说出来的话,但苏缈就是说了。
苏缈欣赏着她的反应,笑:“不想和我做吗?”
没等对方来得及说话,苏缈的食指就已经贴上去,封唇,低声说:“好了,我听见了。”
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接触,她们的呼吸已经先一步开始缠绵,庄春雨的眼睛又在说话。
她在说……
苏缈帮她说了出来,声音也在蛊人:“你想。”
作者有话说: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