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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小白鼠 宋溪你怎麽敢的（第2页）

如果按照正规流程，哪怕不停地动用人脉，把时间压缩到极致，桦兰能等到吗？动物实验丶Ⅰ期丶Ⅱ期丶Ⅲ期……要好久好久啊。

宋溪想到了吴述中，想到了王怀慈，想到了林怀英，宋溪一个一个给她们打去电话，却没有对她来说的任何好消息。

在积极争取。不太看好。还未批复，请再等等。

早该想到的，宋溪摸了一把脸，她安静坐下，眼前是不大不小的窗子，和闻绛她们待的大院隔窗而望。

就这样毫无转圜吗？一定有转机的，一定有。她闭上眼睛，再难的事情都需要一步一步去做，如果只觉得来不及来不及，那永远都来不及。

话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一个人，曾陷入和她一样的境地，但不同的是她想出了方法，而她也真正救了许多人的性命。

需要去一遍遍翻看史书吗？那些典籍秘方，不……这只能作为参考，既作为参考，那基于此研发的新药，同样也需要全部走一遍流程。

除非饭已经早就做好了，等着人去吃。

继续推进药物的临床试验，有人在盯，有人在一遍遍试验，那这中间呢。需要时间，需要反馈，哪怕她想要的这些反馈只是人们口中的，非试验性质的，她想要“有用”两个字。

宋溪打通了孙静秋的电话，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她：“静秋姨，我今天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和你沟通一件事情。”

“你说。”

“我清楚地认知到我们的痛点，如果按照正规流程，我们根本就来不及，桦兰根本就等不起。”宋溪咬牙，“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收到一个好消息。如果能秉承能救一个是一个这样的想法，我觉得我不需要走流程。”

“唉……”孙静秋维持自己的理性和稳定，“我觉得你已经想到了可解之法。”

“在不久的未来，医疗资源一定会出现挤兑现象，每一个人都是自己健康的负责人，我知道这句话现在放在这会显得很冷漠，但事实就是这样。”宋溪看到窗户上映着自己的身影。

“桦兰养活了许多做中药材生意的老百姓，他们多多少少懂一点中医的门路，把方子公开给他们，倘若有一天别无他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宋溪声音有些哑，“也好有个可施之计。”

“我知道了。”孙静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做最坏的打算。”

“我其实还有一个最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这方子一点用都没有。疫苗的优先级高于一切，自始至终，我想的都是联合治疗，而不是单枪匹马。”

“你是在对你自己不自信吗？”孙静秋笑了笑。

宋溪迟疑了，她把有人出现不良反应症状的事情告诉了孙静秋，对方说还有其他人吗。

“暂时没有了，样本数量本身没有那麽多。”

“一开始，我见到你这方子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太寒凉，一般脾胃虚弱的人吃不住，可再完美的东西都会有它的缺点，你的方子也一样。宋溪，你要做好一个心理准备。”

“宋溪，这不是你的错。”

她几乎听见她在话筒那头下意识吞咽，孙静秋安慰她：“再给你自己一点时间，再给我们一些时间，起码在我们家这里，用过药的人几乎都没有出现不适的症状。”

“谢谢你。”

“我会在你身边，会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我相信你，就像信任你妈妈那样。时间过得好快啊……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那个第一次见我的小孩。”孙静秋最後的声音有些恍惚，她好像回到了几年前，那时候她的母亲拉着她的手，踩着厚厚的雪被，朝她走过来。

她稚嫩的脸庞和要强的眼神，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静秋姨，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做，不要再想了。宋溪又提起精神，开始一天的任务和行程。

在得到结果之前，去做就好了。

*

如果不是日记本记录，其实何姃已经无法分清时间到底来到了第几天，无论是第几天，她需要做的事情都是单一的丶重复的。

张荣欣已经恢复如常，只是闻见味道还是下意识想吐，教室里弥漫着苦涩的味道。张荣欣有本地的生活群，她告诉何姃，现在桦兰的很多居民认可中药防治的方法，因为这里本身就有一种中医药文化在。

“我去顶楼透口气，正好换一套。”防护服似乎把脖子和额头上闷出了湿疹，何姃顺着锈迹斑斑的楼梯往上走。

谨慎地用酒精喷洒四周，直到何姃心里满意才摘下防护头罩，再摘下口罩，脸已经被勒得不成样子，有些麻痹了。何姃往前一步，来到栏杆处，她眺望远方，看到不远处密密麻麻的白色人点，闪烁的红蓝光，上方天空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丶带着些许颜色丶颗粒感的烟雾。

那是什麽地方？几个人擡着的又是什麽，看不太清楚。

何姃轻轻嗅闻，有一种烧烤的味道，有点像油脂的味道。放风结束，何姃换好防护服，下楼。

“荣欣，你知道东北方向那个低矮的建筑是什麽吗，似乎是有烟囱的，藏得很好。”

“荣欣？”

“咔吧”一声，荣欣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对方也不弯腰拣手机，只是擡头看着何姃，声音有些飘：“你说的不会是桦兰停用了很久的火葬场吧……”

作者有话说：别害怕，我前一天在绿皮火车上待着，坐的时间比较长，今天到家了。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