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尧。”江献和卫宣吓一跳,赶紧拉住他,生怕虞尧胆大妄言,把人得罪彻底。台上衆人注意到,纷纷走下来凑热闹。
低头看手机的徐凌同样吓一跳,猛地挺直背,脸色难看:“干什麽?”
虞尧挣开江献和卫宣的手,撑在台面:“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不?”
徐凌的手无意识握拳:“问。”
“您有孩子吗?”
“有又如何?”
周围人不明所以,无数双眼睛钉在虞尧脸上,只听他开口:“您先前说,同为beta,为了遏制性别正确会对beta更严苛,那您对自己的孩子,也是实行怕他骄傲所以先打压的教育方针吗?”
混乱的现场顿时一气不出,个个暗地里做口型:“他好敢啊!”
“我操……”
四位导师身体一齐往旁边倾斜,在一老一少之间来回打量,既怕误伤又想八卦。
徐凌脸侧肌肉紧绷,自下而上与面前的年轻人对视,这张漂亮的脸庞噙着浅笑,没有多馀的表情,仿佛单纯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beta之间没有信息素具化情绪,在这一行摸爬打滚二十几年,走到如今的地位,他深谙察言观色和洞察人心的本领。
信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能逃过自己的审视,不如信这小子真的缺心眼。
徐凌捡起手机,没好气地瞪他:“当然不是。”
虞尧笑着点点头:“那就好,公平起见,您要不问我一个问题,了解一下我?”
徐凌愣住,这小子……他哼了声,故意扭头无视他,“没兴趣。”
“好额,我上厕所去了。”
一走远,卫宣和江献左右挟持住虞尧的胳膊,低声恨恨道:“下次要干什麽提前吱声,被你吓死。”
“这有啥。”
虞尧一句上厕所,四周聚集的人轰轰烈烈跟他走了。
“你也上厕所?”
“你不上?”
“那上一个吧。”
导师席的空气重新活过来,申滢往後看了看空一半的金字塔,笑说:“悦禾这个新人有点意思。”
陈墨微打趣徐凌:“老师刚才有没有被吓到,我以为他不服气,上来要说法。”
徐凌一改面对虞尧的冷硬,轻笑道:“年轻人就该有点脾气。”
有点脾气的虞尧,杵在离厕所两米外的走廊面壁。
一个月了,他依然无法与这里的厕所和解。
尽管里面有摄像头,隔间独立严密,但一出来和女孩子打上照面,羞耻感就会像洪水一样袭来。
在公司每次进厕所,虞尧总要先在门口观望,出隔间前听听外面动静,没人才安心。
有次碰到一个女人进去,他等不及,宁愿坐电梯到88楼,敲开霍莛渊的办公室,一阵风似的冲进休息室的卫生间。
霍莛渊正埋头工作,惊得起身一瞧,然後就听到卫生间传出急促的水流声,脸刷地一下黑了。
虞尧不得不尴尬又无奈地辩解:“我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不可以进女厕。”他要是美国人,可能会适应吧。
以至于其他人都轰轰烈烈地回去了,虞尧才姗姗钻进厕所。
江献和卫宣等在外面,正和一个男生聊天,虞尧还没靠近,男生馀光一瞥便立即转头,冲他腼腆笑了笑:“虞尧。”
“他问你清唱的那首歌,”卫宣努努嘴,“我说我们都没听过。”
莫向栩解释道:“我觉得很特别,有点好奇。”
四人一道往演播厅走,虞尧说:“我联系不到歌主人,也没那个能力扒给你,你想听,有时间我唱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