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莛渊咬住烟头,目光沉沉盯着他,猩红的火星一寸寸向唇边蔓延,飘出来的烟没成型就被风撕碎。
虞尧讪讪拿下手,这熟悉的眼神。
他仰头看看皎洁的月亮,璀璨的群星,深邃的大海,看看霍莛渊,抹一把脸,心一横,头一歪,“你咬吧,但是别伸舌头,太奇怪了。”
咬字从虞尧嘴里脱口,霍莛渊浑身的滚热霎时攀升几度,他喉结滚了滚,眼里的欲望浓烈得几近淌出来。
小半截烟掉在地上,溅落几颗火星,转瞬被鞋尖碾灭。
两人面对面,霍莛渊握住虞尧的後颈,指腹摩挲,四目深深地对视,片刻,虞尧受不了,推他一下,“你咬就咬,又不是拍偶像剧,看啥呢?”
霍莛渊手掌一瞬收紧,喉结滚动,他缓缓靠近虞尧,脸沉进他的颈间,开口前,鼻尖蹭了蹭滑嫩的肌肤。
虞尧身上浸满他的信息素,霍莛渊觉得很安心,按住虞尧後背的手用力带了一下,人扑进他怀里,霍莛渊啓唇,和狼求偶时张口咬伴侣的头一样,一口咬住虞尧的脖子。
皮肤下的动脉经过骨传导,将虞尧的心跳传进他口腔里,一声一声,回音震得上颚敏感的神经活跃,酥麻席卷全身,像往海里扔进一颗炸弹,易感期的各种反应升至顶峰。
霍莛渊手上力道加大,将虞尧牢牢控在怀里,从左到右,略显焦躁地在他脖颈留下一个个专属标记。
虞尧有点呼吸不畅,两只手抓着裤缝一个劲地搓。
按理放霍莛渊腰侧或者後背,姿势会好受一些,但会不会太偶像剧了?
不放吧,他跟柱子似的硬挺,真就磨牙棒了。
虞尧双手擡起来,十根手指群魔乱舞一顿抓挠,环在霍莛渊的後腰。
好,手臂不酸,尴尬的来了。
他们的下半身由此贴近,霍莛渊硬邦邦的几把顶着虞尧软绵绵的几把,热度隔着四层布料向他招手。
“你你你……冷静一点!”
“别动。”霍莛渊勒紧手臂,脸埋在虞尧颈窝沉重地喘息,湿乎乎的吐息燎得虞尧直哆嗦。
“霍哥,我是男的,纯爷们。”虞尧说,“虽然你们这双性恋是主流,但我那男女配对更普遍,你懂不?”
“嗯。”
“你懂就好,你是我老大,我帮帮忙是应该的,不过说真的,你们的进化方向太奇怪了,发情期纯折磨,难不成就为让男的生孩子?你们这人口这麽严峻吗?”
虞尧小嘴叭叭地讲,霍莛渊深吸一口气,倏然擡起头,手掌捂住他的嘴巴,鼻尖撞在一起,四目直直相对,极近,虹膜的纹理,睫毛的根数清晰可见。
虞尧双眼睁大,神识一瞬间被霍莛渊漩涡似的瞳孔吸进去,头脑空白。
霍莛渊呼吸一窒,浑身的血液极速流动,热度好像无止境地烧灼。半响,年长者的理智比虞尧先一步回笼。他抵住虞尧的额头,手慢慢移开柔软的唇瓣覆在後颈,“别说话,让我抱抱。”
哗啦——
染着月色的浪花一蓬蓬盛开,为甲板上紧拥的两人献礼。
前二十年,朋友对象换两三个,虞尧心中的小鹿仍一睡不醒。
问他究竟想要什麽样的天仙,虞尧想了又想,天仙谈不上,王八看绿豆,对眼就行,但不管是王八还是绿豆,性别前提为女。
当他耍宝的本领被霍莛渊按住,面对男人的拥抱,虞尧只剩下不知所措,霍莛渊拉他回房间睡觉,直到睡着他脑子还是迷迷糊糊。
不过虞尧向来不会自寻烦恼,第二天醒来他就不再纠结昨晚为什麽抱在一起。
海上日出甚为壮观,虞尧一顿拍美景,拉上霍莛渊和小猫拍了几张“全家福”。
回程他和霍莛渊并排躺在甲板美滋滋晒太阳,小猫在他们身上来回踩奶。
快乐的假期永远飞逝如梭,初六下午两人回到家,霍莛渊的易感期尚未结束,碍于他圈地盘的行为仍在发光发热,虞尧不得不睡到主卧。
回星漫录制地前,虞尧需要先回公司报个到,两人久违一起上班。
许久未见吴叔,虞尧兴致勃勃攀着副驾驶靠背跟他聊一路,霍莛渊的视线长时间斜在他身上。
和之前每次一样,两人在13楼分开,虞尧在走廊瞧一眼孙嘉办公室,貌似没人。
他抓着兜里给朋友们带的地标冰箱贴,脚步轻快朝教室走去,卫宣和江献已经在里面。
“我来了!”虞尧推开门,兴冲冲跑向他们。
“站住。”卫宣突然喝道。
虞尧停在半路,接受一波卫宣的打量,听他痛心疾首:“一个假期过去,你就带一身野alpha的信息素回来见爸爸。”